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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撒旦朝着萧枫道:“帝君,微臣稍后便替你打破天界通道,让你可以重回上界,寻那对奸人复仇。”
萧枫虽是茫然无措,心下却想,撒旦既然认自己作那什么捞什子的帝君,不如乘此良机,让他以后不再吸食他人的精血,说来也是一件天大的功德。当下微笑问道:“那么矢将军,你想用什么方法,打破天界通道呢?”
撒旦道:“凭微臣的一阶始神战力,要打破通道虽是勉强,却也堪够。帝君就等着上天好了。只是……只是帝君……眼下功力……功力……这个……”说到这里,他那丑陋的脸上,显得极是尴尬,颇为赧颜。
萧枫淡然道:“矢将军有话直说便是,不须这般吞吐。”
撒旦闻言,默然半晌,似是鼓了半天勇气,方道:“帝君,这话,微臣是如梗在喉,不吐不快,还望帝君恕罪。”
瞧他对自己执礼恭谨,那副诚惶诚恐的神态,决非是装便能装的出来。萧枫心下好生诧异,寻思着自己莫非真是什么神界帝君不成?可转念,立时暗唾自己,想自己是何等身份,在古代,幼时仅是一孤儿,若非恩师收之,只怕将是庸碌一生。纵是到了现代,倘然没有千年前的基础,也只是一寻常纨绔而已,那里会是什么神界帝君,说来真有些痴人说梦的感觉。
想至此,他是失笑出声。
萧枫“嗤”笑,撒旦却是以为帝君业已应承不追究自己的不敬之罪。当下道:“帝君,您的力量与以前相比实是霄壤之别,倘是到了上界,只怕您还没到得始神界,就已被其它下界的旁支人物给拾掇了。是以,微臣思来思去,惟有把自身的神识先传于帝君,让帝君可以凭微臣的这些微薄力量,用以防身之用。”
说罢,未待萧枫应承与否。他的十四只手臂仿如蛛丝蜿蜒曲绕,眨眼间,即已紧紧地缠绕住萧枫,继而七只大首融合成一龙首,和萧枫首顶相抵。
萧枫大惊,以为撒旦是谎言相欺,实是为了想吸噬自己的精血。虽想挣脱,可撒旦的缠绕之力何等重巨,纵是他左挣右扎,却是没有半点效果。无奈下,只得哀叹一声,心道,这大怪物外表虽憨,那会料到竟有如此心计。非但以虚言虚表欺骗自己失了提防,且还装得极是逼真,几欲让自己信以为真。
众人也是大骇失色,顿时纷纷出手,只望可以救回萧枫。
撒旦时下输送神识给萧枫的心诀,乃是始神界里最为高等的心法,它所产生的护体防御圈,除非有十数位高等神人的全力一击,方能打破,否则只能在外观望。所以众人的攻击,当真无用得很,任他们再是如何的努力,撒旦的防御气圈就若是那岿然不动的神山,毫无半份地摇晃,或是不支。
撒尔、拉旦、龙飞和那马王见到这般情势,着急的迳向撒旦的防御气圈冲去。他们妄想用自身肉躯的内蕴能量,来击破这个恼人的防御气圈。雪儿却是美眸里水汪澈澈,望着萧枫微小的身影,她直觉得愈来愈是模糊,愈来愈是那么不可触摸,仿佛即将远离,椎心泣血的感觉,委实让她芳心痉挛,娇躯颤颤。
待她见到众人冲去的身影,想起自己怎可在此怨叹,当即也是倩影飞起,以“五行神术”中的五行开天斩,迳直越过众人,首先向撒旦射去。曼妙的身姿合上周遭的晶光,让人望去直觉得有一飘飘仙子正在奔月。
萧枫原想待死,心下已然放弃了抵挡的念头。便在这瞬间,直觉自己的天灵上骤然涌进一股庞大的神识,这道神识浩浩荡荡,无可匹敌,在他的影像里只怕恩师丘真人倘是遇到了,也惟有逃之夭夭的份。本当撒旦的神识既然涌进,下一步必是蚕食自己的神识。谁知,恰是相反,非但没有吸噬,而是逐一的融入到自己的神识中。
萧枫的骇异,由于神识的交融,撒旦业已明了,当即意识传送道:“帝君,不须着慌,微臣正在输送自己的神识予你,一会便好。”
萧枫愕然,心道他莫非真的没骗自己?又想,凭自己眼下的处境,他似乎也没有欺骗的道理,想想自己身上确实也没有值得撒旦继续欺骗的东西,况且,这源源不断融入自身的神识更是说明了他没有说谎。他这般思忖,撒旦自是清楚,意念传道:“帝君,微臣待您的心意,惟天可表,决无欺瞒,只盼帝君诛弑奸人后,能继续驱逐魔族的入侵。”
萧枫听他这么一说,当真是哭笑不得,心道,你自己明明就是一个大恶魔,刻下还教我驱逐什么魔族。难道长成你这副模样,还算个神仙不成?他这般想法,撒旦是苦笑不已。正当萧枫暗底寻思之际,骤见雪儿射来的身影,登时大慌。忙是暗送意念予撒旦,问他有否不妥?
便在此瞬间,又觉那神识里所挟着的记忆片段当真是多不胜数,千千万万地挤拥一处直往脑海涌进。刹那的痛苦,让萧枫止不住地呻吟出声。他也不及打量画面,更不及吸收。这些画面实是撒旦千万年来作为始神界神宫大统领的记忆片段,虽是不全,却也教他够戗。随着记忆的不断演进,逐渐到了撒旦被六界诸神禁锢的时段。愤怒、悲苦、凄凉、怨忿逐一影响着他的心神。
他适才的问话,撒旦也未回应,只是骤然腾空而起,跃升至苍穹。这么一来,雪儿等人的攻击顿时尽数落空。众人随即抬头望去,天际仿佛多了一轮金晕,朦朦胧胧里隐约地罩着一个龙首金鳞怪物,无数条手臂里尚且紧搂着一个渺小的人类。那种感觉,天穹里如同多了一个上古的图腾,在那熠熠生辉。
雪儿虽是击空,怎肯罢休,又是轻叱一声,娇躯焕光中登时化成一柄锥形的破空气刃迳向天际飞去。此刻,撒尔、拉旦、龙飞以及马王均是跟在后头,飞舞腾空里,四人一马犹如飞天的神将,挟着勇往直前的气势,怀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直朝那金晕图腾猛冲。
撒尔和拉旦此刻均想,千年前,我们没陪着主人师傅一起共赴危难。现在,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次发生这样的错误。心下既有了这般决心,他们二人的威势看去比龙飞和马王更要来得豪猛,那股不畏一死的坚定,纵是底下之人也心有所感。
一时,不管是东西双方俱是屏息张口,忐忑万分地望着他们。大闲与紫阳也晓得,适才由于耽搁须臾,若时下再行出手,那也赶不及了,惟有依赖眼前这四人一马能有突兀的出彩表现,方可救得萧枫归来。否则,随后的恶果,他们委实不敢再思量下去。
便在这时,陡见一道金芒从金晕里激射而出,那是一缕极细极微的金芒,与先前诛弑那暗黑法师的哪道金芒实非同日而语。但既从撒旦身上射出,雪儿等人自不敢大意,索性分散开来,以左右两路齐头并进。虽然原先的路线有些稍变,速度却是未减半分,兀自风驰电掣,如虹贯日。
怎料,那道金芒甚是诡谲,虽然他们是分散了。但在此瞬间,它居然也融化成网状。说它是网,却又不然,它毫无一丝的孔隙。密密实实的如同一块金色幕布。迳直风嘶火吼地兜头向雪儿等人罩来。这么一来,他们再想闪避,那是决无可能了。
眼下,他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急速退后,那么这救援自也宣告失败;第二便是硬上,用不惜一拼的勇气破了这方金幕,然后直接正面应对撒旦。其实,他们也想过,先避开金幕,再迂回进袭,可计算着眼下情势着实急凑,若是万一……,岂非悔恨终生。他们毫无一丝踟躇,半分犹豫,双眼各泛精光中,迳向金幕冲去。
本道必是一场刀光剑影,谁知这方金幕居然犹如一张蛛网,似粘似弹、似伸似缩,完全把握不了的它的特性。这般硬冲的结果,竟是被它活生生的捆缚。而且这捆缚也是殊为奇妙,三个男子与一匹大马被禁锢在一处,雪儿却是另行束缚在旁,与其他等人居然是毫不相干。
底下众人大骇,见此景象,情知救援行动,等告失败,已是回天泛力,惟有寄望于萧枫的自救了。
再说萧枫,这会儿直觉脑海里涌入的神识业已渐趋匮乏,几有源尽的苗头。索性用意念询问撒旦:“矢将军,这般神识传送何时方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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