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敲定得很快,他们相处的时候,好像就不会有拒绝对方的时候。
叶旬又将烤好的土豆片海带等端上桌。虽然只隔了一道还没关上的小门,但外界的喧嚣好像就这么被隔绝在外,声音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祝饶絮絮和左时寒说着话。
“明天我带你去办一下身份证,在阳界行走的话,没有证件会很麻烦。”
“嗯。”
“明日……会很忙吗?”
“没有。”
“老剧院明晚可能有演出,若是有空的话,你有兴趣吗?”
“可以。”
左时寒的话很少,在祝饶刚见到他的那段时间,他甚至不会对祝饶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当习惯一个人时,总是会忽略他对待自己与对待旁人是不同的,偏得分开才会在漫长的、孤独的时间里想起一件件从前忽略了的事。
祝饶沉默片刻,打开了叶旬扔给他的那罐啤酒。
月亮渐渐落下去。
室外的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安静,往外看去只见只剩两三个人还在桌边。快要十二点的晚上,食客知晓周遭大多人都要进入梦乡,不约而同地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忙活完了的烧烤摊老板百无聊赖地坐在门边,看着下坠的上弦月发呆。
“我们先走了。”祝饶跟叶旬打了声招呼。
“哦,路上小心。”叶旬摆了摆手。
祝饶拉着左时寒离开,走时和来时不是同一条路。共同点是道路一样曲折,许多地方没有灯,因为道路狭窄,甚至没有几分月光能落下。
路上静得只能听见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祝饶走小路,直接带着左时寒回到他居住的小区。路途超过一半的时候他开始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应该找一条更漫长的路,至少在没到家前他能一直拉着左时寒的手。
终归还是走到了。
小区是老式小区,甚至没有电梯,祝饶住在三楼,楼层不高。房子是他在绍县当临时艄公那时候买的,到手的价格很便宜,因为那里头刚好有个弱小到甚至不致命的鬼墟,原来的住户觉得房子有鬼慌慌张张搬走了,让他捡了个漏。
鬼魂其实是原住户不久前去世的母亲,因为舍不得家人留在了阳界,祝饶送她离开的时候唏嘘了挺久。
“里面可能有点乱。”打开门前,祝饶尴尬地对左时寒道,“我来绍县没多久,一直没好好收拾过。”
左时寒微微摇头:“没事。”
左时寒先进了门,祝饶胳膊越过他在一边鞋架上取下一双崭新的毛绒拖鞋。灰毛的拖鞋显而易见是祝饶原先打算自己穿的,对左时寒来说太大了。
他穿着不合脚的鞋子往里走时难免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看上去甚至有点像……穿了丈夫鞋子的身材娇小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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