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挣扎着坐起身,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他现在十分确定,女子用来迷晕他的正是他以前常用的那种汁液,在对战雪魈的时候,他也用过,没成想终日打雁终究还是被雁啄瞎了眼!
女子双腿弯曲在胸前,抱住双腿,脑袋垂在胸前对醒来的黑白视而不见。
“你究竟是谁?”
女子的姿势,黑白在镇子上见过,那些人被欺负之后便是如此,无力抵抗外界的时候亦是如此!
女子一动不动仿佛只剩下了空荡荡的躯壳,黑白也不知如何是好。
平心而论,他很难轻佻到对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说出你是不是也喜欢我这种话,这是师尊的教导使然亦是他的性格使然,绝不会轻易改变。
见女子没有任何举动,黑白也没有再问,伸手就将女子身上的树叶,草叶摘干净,就连发丝里也没放过。
美好的事物本身便是一种美,明珠蒙尘更是美得惊心动魄,讲真的若是换一个人黑白自己也不确定会不会帮其拂去尘埃。
黑白静静地坐在女子身边,夜,深了,明月当头的夜晚格外的寂静!
……
“自有意识起,我就生活在这里,那时的我无忧无虑,可以在林间肆意的飞,可以坐在小河上随着河水流淌,可以依附在小鹿、花豹身上去看不同的风景……直到一对陌生男女的到来,我的生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候的他们形影不离,每天有着说不完的话,可后来,只有男子走了出去,那女子却被残忍地杀害了,我吓坏了,拼命的逃,我害怕,我不懂为何明明是那么恩爱的两人转瞬间便会举起屠刀!”
“每当夜幕寂静无声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女子被杀的惨相,那女子倒在男子怀里,嘴里不住说着什么,我当时吓坏了不敢上前,可不知为何那女子的容貌总会浮现在我的脑海,她仿佛是想告诉我什么,可我却永远也听不到半点声响!”
白衣女子突然开始说话,香肩随着语气变化不时地抖动。
“在后来的数百年里,又遇到了好几对男女,可我再也不曾去听他们说了什么,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一对能活着走出这片密林,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原来心肠可以一样的歹毒,我也就习以为常了。”
白衣女子的话语中透露着释然,黑白却是心头一颤,那时候的白衣女子和大牛很像,可大牛到现在还是大牛,白衣女子似乎也还是白衣女子却总归是有了不同。
黑白没有打断,继续聆听着。
“自那以后,我更爱这片山水,爱这里的一草一木,可就在昨晚,我无意之间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你们想夺走我的家,想抢走我的一切,我,绝对不答应,可他们人多,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就在我失魂落魄的在林间游荡之时,我遇见了你,因为你只有一个人,所以我想杀了你!”
白衣女子冷漠的看向黑白,在她那原本明亮的眼中黑白看到了一种名叫仇恨的东西。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有试着杀掉你,可我失败了,现在你醒了我也不想逃了,就换你杀我吧!只要你把你的鲜血涂遍我的身体,这片迷雾就会永远消散!”
白衣女子顺势躺在了地上,为了护住这片净土她已然是竭尽所能,死反倒会是一种解脱。
白衣女子闭上了双眼,双手搭在小腹上,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终于她感觉一双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从额头,眉毛,到眼角,鼻子,嘴唇一直到脖颈,人血果然是冰冷的,可是死亡的时候却好像并没有多么的痛苦……
“你要做什么!”白衣女子陡然睁开了双眼,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反而是一双手揽住了自己的后背和腿弯儿将自己抱了起来。
“其实你早就无力支撑眼前的这片迷雾了,这片迷雾之所以至今都还不曾消散,只是因为你想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不是么?”
黑白将白衣女子抱在身前,一步一步的向着迷雾之外走去。
“驱散迷雾的办法有很多,不只是杀掉你这一个选择而已!收了吧!”
黑白的双眼依旧紧盯着眼前的迷雾,脚步却是没有停歇。
“还没有人给你讲过故事吧,其实我也是自小在山中长大,你说的黄薰草我也知道,只是一直不知道名字而已,那时候我的箭法很差劲,打不到猎物就要饿肚子,为了不饿肚子,我就将黄薰草的汁液涂抹的箭头之上……”
迷雾已经不知何时消散了,男子横抱女子,嘴里不停地说着,女子的双手亦是紧紧搂着男子的脖子,静静地听着。
……
一处幽深的山洞中,一男一女坐在火堆旁,女子的脸上红红的,不知是洞内太热了,还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双手勾在黑白脖子上之后羞的不行,虽然就只是刚刚发生的事,她依旧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从黑白身上下来的。
“我的名字你知道了,你的名字还没告诉我呢!”
脸都摸过了,抱也抱了,黑白也就没什么扭捏了,至于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的触碰女子的脸庞,这事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清微!”
白衣女子清微此刻却是不负以前的妩媚模样,面具若是戴得太久便会与本相无异,妩媚不过是佯装出来的,本性并非如此。
“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你的名字,黑白,这个名字很好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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