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荷的轻功是月满楼最上乘的身法,名唤“踏月摘星”。
若不是他的身子骨不允许,他也想学。
这功夫,逃跑时最厉害了。
不多时,随着寂静逐渐回归,仇夜雪拢了拢衣袍,踯躅上来替他收好了纸墨,将信交给了在院中悄悄现身的暗卫。
仇夜雪没再院中做过多停留,等转进了屋内后,藕荷也踏风归来。
她落在仇夜雪身前时也没发出任何的声响,动作优雅又漂亮:“世子。”
藕荷道:“说是闹鬼了。奴婢跟了一路,巡防营的人从南街追到北街,又从北街追到西街…左右是闹醒了大半个城,却仍旧没有抓住那只鬼。”
仇夜雪扬眉,像是来了兴趣一样:“你跟上了么?”
“是。”藕荷低声说:“那只‘鬼’最后进了东宫。”
仇夜雪:“?”
他想起白日在皇宫祝知折提醒他那一句……
“没被发现吧?”
“没。奴婢只远远看着,见他进去后便回来了。”
藕荷微顿:“奴婢同人打听了下,据说自半月前,京中就偶有闹鬼之说,只是在天子脚下,此番言论不太妥当,便被压了下去。”
仇夜雪若有所思:“那今夜这一闹,就压不下去了。”
毕竟大半个城都被闹醒了,明日早朝总有人会状告巡防营。
他来了兴致:“那就看看明儿还会发生什么趣事罢。”
。
翌日。
仇夜雪做不到卯作亥息,等他醒来时,早朝早就散了。
藕荷在一旁服侍他起床,踯躅就兴奋地跟他说打听来的八卦。
正如仇夜雪所想,经过昨夜那一闹,这事肯定就压不住了。
天子一怒,都不用想也知道朝堂上跪倒了一片。
只可惜仇夜雪并不知晓其中细节。
踯躅:“这事儿据说交由了太子来查。”
仇夜雪挑眉:“闹鬼而已…不过也是,在天子脚下闹出这样的事,还闹得这般大,陛下叫皇子插手也是正常。”
只是他怎么觉着,这里头还有文章呢。
仇夜雪偏头看向藕荷:“昨儿你见着那鬼长什么样了么?”
“夜色太深,奴婢也瞧得不清楚。”藕荷摇摇头:“再说那‘鬼’戴了个面具,还刻意穿着稍大点的衣裙遮掩了身形。”
仇夜雪:“哦?女鬼?”
藕荷:“是。且她一路上都留有水痕,也正是因此,巡防营的人才能一路追着她跑。”
水痕?
仇夜雪兴致更浓:“有意思。”
他看向踯躅:“派人盯着东宫那边…远远看着就好,看看太子准备何时抓‘鬼’,到时我们可得帮帮忙。”
踯躅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只用一言难尽地表情看他一眼:“世子,你这斤斤计较的脾气真得改改了。”
仇夜雪淡淡道:“他纠缠我毁我计划的事,我不还回去,他就以为我怕了他,到时候愈发得寸进尺。”
踯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看事情素来透彻:“奴婢看太子殿下也和你一般性格,你俩这样你一下我一下的,得斗到什么时候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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