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前厅里,老管家口中本该去乡下的李员外正端坐着,见到老管家进来,开口道:“顾家那小子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老管家摇头:“不知道是想干啥,带了一筐子木炭要送给老爷烧茶,老奴没有收。”
李员外点头,摆了一下手,老管家转身退走。
今日在李员外的下首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素灰麻衣,朴素无华,但头上戴着一顶玉冠,看起来十分儒雅。
李员外转头看向他:“老二,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家中在关口镇开了书馆,一直都是这个二儿在打理,除去各个年节,李二公子基本上不离书院大门,可今日居然回来了。
李二公子看着李员外,声音带着诵读的韵调道:“父亲,四弟已经去乡下修缮祠堂老宅,定能改过自新,父亲不要再烦心此事。”
李员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明白,只是心中有些担忧罢了。”
李二公子继续道:“父亲也不必过于忧虑,四弟虽然性子有些不羁,但毕竟是我们李家的人,相信他会有所改变的。”
李员外看一眼李二公子,对这个儿子的迂腐有些无奈:“你这孩子,总是如此乐观。”
自己举人出身,可惜没有入仕途,孩子们里也没有一个入官场。
老大打理家业农庄,老二和老三虽然没有举人功名,但都喜欢舞文弄墨,分别在关口镇和孝泉县开了私塾,也算小有名气。
李二公子站起身,背负双手道:“父亲,孩儿并非盲目乐观,而是相信四弟。他虽顽皮,但内心善良,定会洗心革面的。
若是父亲不放心,大可等四弟修好祠堂,就去三弟新开的印书坊帮忙,这样三弟有人可以使唤,四弟也不会再跟人闲坐生事。”
他知道父亲对自己兄弟四个虽然一视同仁,但心里更看重名声。
老四是庶子,家里并没有亏待过,可不仅学业无成,还要跟人胡混败坏李家名声,这是父亲最不能容忍的。
一个庶子而已,不用在意兴家创业,只需要带离关口镇,关进印书坊就不担心了。
听到说话最喜欢云山雾绕的二儿终于道出原因,李员外眉头愁容尽消:“你四弟是无知愚蠢,能离开关口镇也好,免得被人利用。”
关口镇的街上,顾砚山在李员外家门口吃了闭门羹,只能提着炭筐重新回到店铺里。
此时在街上走一圈,弄得灰头土脸汗流浃背,心里也是火焰腾腾。
炭铺的伙计端茶过来:“二爷,今天生意好,百花楼买了百十斤精炭说要吃烤鱼。”
顾砚山心不在焉的嗯一声,他正想着要去金针堂的事,对伙计的话没有在意。
三叔公要自己替顾沐云去李员外道歉,意思无非是默许自己可以打压西院。
可现在李四被送到乡下去,李员外的门没有进,什么态度也意味不明,但明显是不满的。
而且,从四方酒肆听到西院曾经去过李员外家一次,看样子比自己的待遇要好些。
顾砚山不是蠢人,他清楚自己若是现在贸然去惹金针堂,就不是以前对西院随意言语辱骂几句的小事,一旦闹大必定会送到李员外面前。
所以,没有弄清楚李员外态度之前,不能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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