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伯心情激动,昨天顾沐云扎针已经给他希望,现在就更加相信,四丫头能给她爹争回颜面,西院也能出千里驹了。
现在就只等大哥他们能低价赁到房子了。
顾二伯在西院这里焦急等待,石上居那边也是心急如焚。
顾大伯想要以低廉的价格租赁房屋,自然需要对房子的各种不完美之处挑三拣四才行。
而且四丫头说先往狠里砍价,至少打对折。
然而,这宅子实在太好,他本身又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根本说不出什么坏话来。
而顾长水呢,则只是个初出茅庐、愣头愣脑的小伙子而已。
尽管如此,祖孙二人仍然坚持不懈地缠着那位看守房屋的老头儿,努力与他讨价还价,让自己少付出一些。
“许老哥,你这房子是好,可里面啥没有,我来还需要自己添,那可是一大笔钱!”
顾大伯实在是想不到错处,他又不好指着人家风水说,只能从屋里摆设挑毛病。
老头指着空荡荡的房间,语带调侃道:“其他话你我都别提了,你要是每年能给上几十两银子的租金,我就把这里家具给你放好,成套的黄花梨木的桌椅,紫檀木的茶台,官窑的瓷器。”
这里房舍精心修建,当然是有家拾器物的,可老爷不到这住,东西也就搬走了,怎么可能拿出来给这些穷人用。
顾长水顶着额角昨天打架留下的大青包,歪着头粗声粗气道:“渡口上云来客栈包一月只要五两银子,人家不光是有铺笼罩被,还能管一日三餐。”
许老头对这个小子就不怎么客气了,嘿嘿冷笑:“那你也得拿出五两银子来吧!现在你想一年只付五两……不行!”
有人来赁房子,许老头当然开心,老爷对这里的房已经愁死,不能卖又租不掉,还得耗着自己在这看房子。
只要有外人住进来挡风水,老爷恐怕睡觉都要踏实些。
可这爷孙开口一年只给五两银子,一个月连五百文都不到,气得许老头差点撵人。
关口镇上有混不吝不怕事的想住进来,说的至少也是八两。
甚至还有几家人想凑钱住,这些情况通通不答应。
自己要是愿意出租早就租了,还用等到现在。
唉,就是不知道昨天那个小公子能还价多少?
一想起昨天来看房子的小公子,老头就感觉遗憾。
这院子虽然老爷嫌弃,可到底是费了不少心血建成,必须挑一挑住进来的租客,不想被人平白糟蹋。
在所有看房子人当中,许老头觉得就昨天那小公子是最顺眼最满意。
原因无他。
许老头自认有眼力,每每别人来看房,就跟昨天那妇人一样,眼睛里都是窥视和害怕,看宅子就跟看鬼屋。
要是不然就是这里可以盖一间房,那里可以起一片地,一副要大修大改的意思。
哪怕当面说得再好,心里总是嫌弃的。
唉,还是怪县令老爷那一句话,谁都怕说住在青石板上,清泉石上流啊!
可昨天那小公子就不同了,只有他在看这些老爷引以为傲的雕花门、石雕护栏时两眼放光,就连看一扇门满脸都是欣赏之色,以后要是住进来,定会加以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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