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点,我们是指谁?当时下雨,你们怎么守候的?
我们就是我和我的儿子庄峰,但是小峰没有参与除恶。庄解放说,天下雨,我们都穿着雨衣,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在绿化带后面守候。
接着说。
因为我们之前去售楼部了解了一下这个富人区监控录像的运行方式。庄解放说,每隔一天,晚上十二点、凌晨三点会有一分多钟不保存。而恰恰在这个时候,保安室的保安正在巡逻。也就是说,这是他们的一个管理漏洞,只要能找准时间进出大门,是不会被发现的。
保安巡逻的这回事,连我们都没调查到,他们还真是花了功夫!我说。
我们在十二点进入大门之后,直接去了霍骏家。
你们怎么知道霍骏家在哪里?
这有什么难的?小区管理漏洞都能被我们找到。庄解放冷笑了一声说,其实这个小区我们利用监控漏洞已经进去过两次了,对他家的位置、开窗习惯和周围地形都了解过了。所以我们进入小区后,按照既定的方案,小峰在下面当人梯,托了我一把,然后我攀登路灯杆从窗子进去了。当时为了怕被人看见,所以我俩都穿着雨衣。我上去以后,发现雨衣穿着很不方便,所以脱下来拿在手上。说老实话,我进去以后还是有点紧张。为了克服紧张,我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霍骏的卧室,这个时候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打鼾。
接着说。
庄解放喝了口水说:我走到他身边,他完全不知道。我就拿出裤带上别着的锤子准备下手,但是因为紧张,手还是很抖。另外一只手上拿着的雨衣可能碰到了霍骏的脸,他转了个身。这把我吓了一跳,直接就把雨衣按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反复击打他的头部。看不见他的脸,我就没那么紧张了,所以很轻松地就把他杀死了。
然后呢?
当时我又害怕,又很累,所以很喘。在床边坐了十几分钟,平静了一下心情,思考了一下还要做什么。我觉得我必须做出伪装,让警方以为是小偷干的事情,这样就不会查到我了。所以我把他家柜子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你从他家里拿了什么吗?
我只为报仇,不为劫财。庄解放故作清高地说,不过为了让警察确信是小偷干的,我把他的手提包拿走了。
直接走了吗?
不是,我们在楼下的小树林里一直等到三点整,知道系统又重启了,就趁这个时间跑出了小区。还好,并没有被巡逻的保安发现。后来我们回到路口,骑着摩托车就走了。
好,你说的都是实话。侦查员说,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和霍骏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让你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去调查他,然后冒着生命危险去杀人?
庄解放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和盘托出: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我只是在为民除害。一年前,我和我儿子骑摩托车的时候,和他的玛莎拉蒂发生了一点刮擦。他恶狠狠地跳下车来看,其实他的车并没有刮伤,我们也道歉了,可他向我儿子身上吐了口口水。
没了?
没了。
这算什么仇恨?
士可杀,不可辱!庄解放怒目圆瞪,这种暴发户、富二代,以为有钱就可以欺负人吗?从那一天开始,我儿子就发誓要杀了他,我支持我的儿子。
我们几个在旁听室里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算什么事儿?大宝说。
林涛愣了半天,缓缓摇头,说:所以,这是因为尊严而杀人吗?人心也太复杂了吧?
是啊。把自己所谓的尊严建立在剥夺别人生命的基础上,这扭曲的自尊心,是怎么滋长起来的呢?
第四案尸变
人们往往用至诚的外表和虔敬的行动,掩饰一颗魔鬼般的心。
《v字仇杀队》
1。
这都过了两天了,我们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一个简简单单的侮辱性动作,居然引发了一起命案。仅仅是吐了口口水,就让自己丧了命。
而且,凶手还是经过了整整一年的预谋和策划,在经过缜密的调查之后才动的手,这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人活在社会当中,哪有不得罪人的?如果一次无意的得罪,都能引发这样的后果,那这样的世界还能让人安心生存吗?整整两天时间里,我们都在唏嘘不已。
但糟心的事情还没结束,这两天,我们又处理了这么一起事件。
事情发生在龙东县,是一起非正常死亡事件,一个三十岁的病人从自己所住的县医院病房坠楼身亡。家属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召集了两大巴所谓的亲朋好友聚集医院门口讨说法。警方出动了几乎所有能调动的警力维持秩序,好在没有发生冲突。
死者叫马才,男,未婚,父母双亡,在一家小公司做程序员,工资勉强糊口。十天前,他查出自己患上了慢性肾炎而住院。在坠楼的当天,医院向他催缴住院款。而经过警方的调查,发现他的银行账户里存款已经是负数了。
警方经过初步的调查访问、现场勘查和尸表检验,排除了他杀。
但是,事件的处理出现了困难,死者家属坚称对死因不服。所谓的死者家属,是死者的各路亲朋好友,甚至连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远亲也都来了。据调查,马才在过去的两天,给很多亲朋好友打电话借钱,但是一分钱也没有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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