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团拨开植物走过去,咖啡桌边缘放着一小盒绿色的牛皮小刀片的盒子。
桌子中间点着一盏淡粉色的香薰蜡烛,灯火如点豆,看到李微澜坐在咖啡椅上,腿上横了一个兔子玩偶。
李微澜手里正拿着针线,不断地戳着手里那只兔子,似乎有些苦恼地缝着手里的兔子玩偶。
沈宜团想起来了,这是今天早上李微澜亲手撕掉脑袋的那只可怜兔子。
兔子此时正半死不活地躺在李微澜的大腿上。
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兔子绒毛的颜色莫名其妙变深了很多。而且,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沈宜团轻轻地,越走越近。
在跳跃的烛火下,沈宜团突然发现玩偶兔子突然颜色变深,是因为绒毛上沾满了血,印红色。
就连兔子尾巴处露出来的棉花,也鼓胀得满是浓重的血色,仿佛已经饱食了血液。
沈宜团的心微微颤了颤。
仅仅是缝个兔子,不应该会流这么多血。
兔子的眼睛早就被李微澜扣掉了,却依旧直勾勾地审视着沈宜团。
沈宜团顿了顿,避开那只兔子的目光,依旧选择走进李微澜。
沈宜团的掌心轻轻扶在李微澜的肩膀上,嗓音轻轻柔柔地,像是怕吓到李微澜:
“李微澜?你是不是弄到手了?”
李微澜缝兔子的动作陡然凝滞了一下,接着下一秒钟加快了钩针的动作,念念有词道:
“要快点补好兔子的头,要快点,要快点,要快点,不能这么吓人,兔子的脑袋不应该是断掉的。”
第27章
沈宜团越听越不对劲,半弯腰,双手捧住李微澜的脸庞。
两个人瞬间离得很近,李微澜雪白且旖丽的脸庞展露在眼前。
只是瞳孔一片涣散,眼神看起来偏执且幽深,如同陷入了某种恶魇中挣脱不得。
沈宜团摸摸李微澜的脸颊,轻声说:“李微澜,你怎么了?”
李微澜呆呆地看着沈宜团。
沈宜团视线下移,低头看李微澜的掌心,烛火幽深,映照出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大剌剌地横在手掌心中间,不知道割下去的时候到底有多疼。
沈宜团把那只沾满血的兔子拿开,拖起李微澜的手背,低声道:“我们先去看看你手掌的伤口好不好?血一直在流,疼不疼呀。”
李微澜眉心仿佛被触动了一下,又抱着那只兔子,脑袋已经被缝了一半了,针脚犬牙交错一般歪歪扭扭地,很不好看。
另一半脑袋还是断开的,脑袋棉花吊在半空中,兔子耳朵垂下来,无力地在空气中晃荡着,如同在惨叫。
李微澜举着半残品兔子,半晌后,又藏回背后,很难过地问:“你怎么醒了?我们的兔子还没缝好。”
沈宜团仿佛被他伤心的情绪感染了,一时间讲不出话来。
“可是……”李微澜扯着兔子耳朵,低声喃喃,“可是,兔子还没缝好,这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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