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她干涩的说。
他眉头一挤。“你的动作快一点行不行?”
“这种擦伤,有够难看的。”而且,血肉模糊。“应该缝几针,才不会留下一大块疤。”
开什么玩笑?
“男人是不会介意在身上留下一些伤疤的。”
“我注意到了。”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以他坐的姿势背靠着椅——她只能看到他胸前的疤。
“你不想问?不好奇?”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她回答。“叫作‘阳光之舞,对不对?”
他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的?”
“迈尔斯告诉我的。他说你可能有这种记号。当然,我不太相信,他所描述的状况很……野蛮。他说,那是以一根长叉穿过男人胸前的肌肉,然后再以那根叉子的两端将人挂在树上,直到肌肉裂开了,人才可以因而掉下地来。是真的吗?”
“差不多了。”
“但,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自己?”
“别忘了,我只是个臭印第安,我们就是这个德行!”
她盯着他的眼。“我已经对你说过了,别看轻自己。”她温柔的说。“我问你纯粹是为了好奇,我想了解一个我所陌生的文化。但,如果你不想解释,那就算了,当我没问。”
轮到他不好意思了。
“那是一种宗教仪式,”他不看她,但解释了。“是一种成长的祈祷与考验的仪式。并非每个男人都得参加,但一旦拥有这记号,他就是个值得骄傲的战士了。”
“宗教,”她说。“我早该猜到是宗教的因素了。”
她真想去摸一摸那个“阳光之舞”的疤。
“一定……很痛苦。你觉得有那个价值吗?你是否因而得到了宗教的庇护?”
“那种感觉是很短暂的。”
“抱歉。”
他又惊讶的看着她。“为什么?”
“如果一个人能忍受那么大的痛苦,那么,他应该得到一生的庇佑才是。要不然,多划不来?”
“我倒没想过这点。”
她心底一乐,他似乎缓和多了。
“是的,想那么多干嘛。那这个伤又是怎么来的?”她指着他肩上的伤。
“不小心得来的。”
她会错意了。“你伤到自己了?怎么笨手笨脚的?”
他瞪了她一眼。
“那是被人自暗巷偷袭的,等我追了过去,那家伙已骑马逃出镇上了。”
“那么,你并不晓得是谁想暗杀你?”
“我没看到他的脸,但是我认得那匹马。我对马的记性比较强。是和安奇一起架走你的那个人,安奇提过他的名字,叫彼得·桑得司。”
“但,他们不是还在山区吗?”
“很明显的,他们快马加鞭,不想又追丢了。夫人,别忘了,马车还是比马慢多了。他们想追上我们的速度是太容易了。”
“那么,我们就不必急急忙忙的行进了?”
“本来,我以为安奇的诡计可以使他们在山里搜查一阵子。如今看来,他们也许运气不坏,一下子就醒悟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一时心急,把绷带缠紧了。“我看,他们以后会很注意我们的方向、车站……等一等,他们为什么对你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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