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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沃瑾直言拒绝:“王后抬爱,臣不堪重任。”
谭修明笑道:“爱卿过谦,此事你母亲也是知道的,想必也同你说过,两方拿不定主意,所以来问爱卿的意见,爱卿若合心意,孤就下旨赐婚,往后孤与爱卿也是亲上加亲。”
只怕赐婚是假,安插眼线是真,袁沃瑾心中冷嗤,面上却做不动,又欲再推,谭修明却不容他拒绝,“不如请上楚国小皇帝一同做个见证,孤已经派人去接了,这会儿应该碰面了……”
袁沃瑾心中一警,郑王没有戳破他“金屋藏娇”一事,后宫男侍不便入内,这会儿派人去,绝不是简单地“请”个人,小皇帝不曾充盈后宫,不善妇人之辩,不知宋知可能应付的来。
王宫后花园的湖面上,两只五彩小鸳鸯在水面上钻进钻出,玩得好不乐乎。
一阵微风吹过湖面,随风飘来一只绢丝手帕落在水中,惊跑了两只鸳鸯。
一名丫头循着帕子急急走来,瞧见帕子落在水中,转头对身后而来的女子躬身道:“小姐,帕子落水了。”
被她称作小姐的女子身着艳彩华服,头戴银钗步摇,缓缓向湖边走来。
女子瞧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却出落得婀娜多姿,曼妙有致,一张俏丽的面容连姑娘家见了也惊赞的程度。
临近湖岸,端着一身清雅的女子先是看过水中的帕子,转头来才看向一旁的楚怀瑜和宋知。
宋知身着偏中性的女装,一身朴素凛冽之气,未婚嫁的女子中,不难瞧出她是宋闲的妹妹。
不待女子发话,方才那小丫头随着主子打量过两人,很快将目标锁定在一身朴素的楚怀瑜身上:“你是哪个宫里的丫头,见了阮小姐还不行礼?”
被称呼为阮小姐的女子拦了拦她,那丫头才放好了些语气:“我家小姐的帕子落水了,你去捡来。”
宋知无意过想她本意,当即上前要去捡那帕子,小丫头却叉腰阻道:“我说的是她,不是你。”
宋知正要回话,楚怀瑜却暗中拦住了她。
宋知以为他会去捡,却见他回道:“恕我无能,姑娘另寻他人。”
“姑娘?”那丫头听了此话冷嗤一声,仗着主子身份趾高气昂,“谁不知我家小姐是当今郑国王后的表妹?”
郑国王后的表妹阮苕香,生得一副好皮囊,性格却张扬跋扈,适婚之龄无人敢求娶。
宋知小声提醒了楚怀瑜一句,也仅是告知了来人的身份,并无恶意,阮苕香的丫头却逮着了把柄,当即厉声斥道:“我家小姐是未来的镇国将军夫人,岂是你们随便妄议的?!”
镇国将军?楚怀瑜不冷不热地回问宋知:“镇国将军改封他人了?”
宋知听之一笑,只当他有意暗讽,却不知他是真疑惑。
阮苕香听了这话更是气得不轻,但她依旧压下心头怒火,蔼声笑道:“想来这位姑娘就是袁大哥府上的楚国美人。”
她授命来这后花园,本想远远见着叫丫头动手即可,可瞧着身姿耐不住想近些瞧瞧,近瞧却也不过如此。
若这是个好说话的,来日肯服就自己,她也不是容不下人,若是个不省事的,今日就叫她吃吃苦头,看她日后还有何脸面在将军府中待下去。
楚怀瑜与宋知并不知她心中所想,也没打算久留,阮苕香的丫头却替主发话:“我家小姐不是那不好说话的,你若将这湖中帕子捡起,今日你冲撞我家小姐的事我家小姐就不与你计较。”
若不是宋知在,楚怀瑜本不会理应,但宋知的兄长在前宴,此处惹事只会连累宋知,袁狗会不高兴的。
这般思虑过后,楚怀瑜走近一棵桂树旁,伸手折下一截树枝,随后临至湖岸曲身用树枝挑起湖面上的帕子,转身将帕子递到阮苕香面前。
阮苕香见状,心中憋着怒火,丫头知意,一把夺过枝尖上的帕子,替她寻了个由头发话:“这树是罕见的珍宝,你竟轻易地就折了去,今日是犯下大罪了!”
楚怀瑜扔下手中树枝,转头对宋知道:“还劳宋姑娘去马车上替我拿件衣裳来。”
宋知明白他是为了不拖累她有意支开她,不愿离去,只听他又低声说了一句:“放心,我自无事。”
这话说得温沉,本该要护着他的宋知却莫名心头一暖,当真安下心来。
宋知走后,他才面向阮苕香:“你要我如何?”
阮苕香捏着另一方帕子掩在唇角轻咳了一声,丫头得令上前发话:“你若跪下来同我家小姐道歉,今日之事我家小姐可替你隐瞒一二。”
丫头即是代表了主子的脸面,能如此猖撅,自然也是得了主子的授意,楚怀瑜不愠不怒,依旧站在原处:“你家小姐是哑巴?”
丫头被她噎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自然更恼火的还是阮苕香,不过她面上依旧做出一派和乐的模样,上前笑道:“宫外一直传闻袁大哥府中得了美人,我原是不信的,可后来想想,袁大哥正值热血方刚,房中养上几个外室也在理,只是你一女子整日宿在男人寝中,没名没分,总归不好。”
小丫头回过劲来,附和着她嘲嗤道:“你要脸不要!”
阮苕香假意阻拦她一句,又对楚怀瑜道:“左右我也是要嫁入将军府的,姑娘不嫌弃,不如我同王上请命,让姑娘去我府门闺阁中,日后做个陪嫁丫头,随我出入将军府也方便些许。”
小丫头抱胸哼声:“叫你做个陪嫁丫头便宜你了。”
阮苕香得了势头,嘴角溢出一点笑,故作温和:“日后你若诞下将军子嗣,就过继到我名下来,我替你抚养孩儿,绝不叫人欺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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