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黑衣男子将手中瓷瓶一扔,随后又将那纱布绑回伤口,“朝堂上那些腌臜事无非就是争权夺位,有几个是真心的。”
青年却不赞同:“这小皇帝身处帝位十三年,楚端王又无权无势,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
“人活着就是威胁,”方才坐在一旁只顾啃咬猪腿的彪汉突然道,“王上都能提防着谭小王爷,何况是个神智清醒的楚端王。”
“小王爷的官爵至少等同帝位,那楚端王除了一个封号,可是连皇宫都不能自由出入的半残之人。”青年评析。
黑衣男子:“于袁将军而言,楚端王便是能决定他存在与否的关键,若是郑王当真不义,只怕那邺京的传闻迟早要应证。”
青年疑惑:“邺京什么传闻?”
彪汉瞥他一眼,插言道:“上阳节花灯戏君,没听过?”
青年:“上阳节我不在皇城。”
“上阳节邺京有三言,”黑衣男子接话,“黑犬叼白玉,无暇染墨,有言勿提。”
青年不解:“什么意思?”
彪汉不耐而言:“没事多读点书,意思就是那姓袁的与姓楚的早就勾结到了一处,想杀这碍事的亲兄弟也是在情理之中。”
青年却蹙眉:“可最近皇城不是传闻,这楚端王的生母是雪狐幻化的妖妃,生了个儿子也是一股子魅相,这母亲克死了老楚王,如今这楚端王也是克得小皇帝身染重疾,药石难医么。”
彪汉:“你怎知不是小皇帝有意设计的这一茬,否则怎叫一个外臣去护送亲兄弟出城?一个残废没了皇宫的庇护,还不是任人鱼肉么。”
三人正说着,庙外匆匆闯来一人,身形较几人皆为矮小一截,瞧见几人正在休憩,他缓了口气才道:“兄弟们,我去打探了一番,除了江湖杀手,还有几波官家暗卫在追查,应是楚宫的人。”
此时彪汉扔了手中啃剩下来的骨头,随意用衣袖抹了两把嘴起身:“休息得差不多了,小王爷还在‘一醉方休’等着咱们,赶路吧。”
其余两人随后起身,几人正待离去,为首的彪汉却发现不对,立时止步。
此时其他三人随他的视线看向神坛后,也察觉到了除他们几人之外的陌生气息,方才几人进屋只顾着休息,一时未察。
青年脚步轻,他率先上前,缓缓靠近神坛。
楚怀安屏住呼吸,悄悄摸出腰间楚怀瑜给他用来防身的匕首。
临至神坛前,瞧见干草里露出的一角雪色裙摆,青年与同伴相互交换一眼,而后拔出手里的剑猛地劈开遮挡的帷幔。
残布飞絮飘落,只见虚掩的木框柴架里现出一张略显惊错的脸,于这断壁残垣的神坛下生着明珠一般的光,若说此人是掉落凡尘的仙子也毫不为过。
楚怀安握着匕首,往后挪了挪,然而双腿使不上力,有些徒劳。
青年讷了半晌:“是个男人。”
“竟有男子生得如此国色天香。”后来的矮个男本就有些龅牙,此刻一脸惊色露出那一嘴凸牙更显垂涎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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