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城式听到这消息,吓得手腕一松,毛笔吊在地上。
他正想弯腰去捡,还没立住多久,一个重心不稳朝曲池栽倒。
意外发生之际,陇元镇眼疾手快拉住他衣领,迅速拽回岸上。
这一小插曲,惊得段城式小脸驼红,更显得唇红齿白,他拱手道谢后,眼中的震惊并未散去,连连追问:“怎么可能,明慈师父素有德名,谁会跟他这样的人有仇,还下如此重手要拿他性命。”
“你可知,他死前最后一面见的是谁?”
“谁?”
段城式见陇元镇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盯着自己,心里咯噔狂响瞪大无辜眼眸:“不会是我吧。”
陇元镇点点头:“你确实无法洗脱嫌疑,他死亡当日确实到你这来化缘,这白纸黑字的记录,由不曾有假。”
“不是,上使,什么化缘不化缘,我怎么听不明白~”
陇元镇仔细观察段城式的细微表情,他神色疑惑是真,眼眸震惊也是真,甚至对明慈的死,还有那么一丝可惜情绪,骤然听闻他的死讯,手拿着毛笔微微颤抖,如果不是在说谎,那就说明他深谙心理学,把自己掩饰得毫无破绽。
不过,这可能吗?
暂且不说段城式只是一介书生,哪怕是个武夫,也做不到完全隐匿情绪,叫他察觉不到一点异常。
“明慈大僧每次去化缘,都会把资助善信的名讳写在竹板上,以做祈福祈福,那上面有你的名字。”
陇元镇把文册拿到段城式眼前,叫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这名单,反而是满头雾水,一脸懵茓的脸色:“这我可不清楚,明慈师父在六日前确实来过我这里,不过可不是来化缘的,只是我请他来请教佛国的志怪故事,好充在新书里,他并未向我化缘。”
“不曾向你化缘,你可有证据。”
段城式见他不相信,从桌案下的抽屉中拿出一沓文稿,上面有法玄寺高僧云云,下面记载的确实是佛国诛魔的志怪故事,可见这小书生所说不假,不存在故意伪证胡言。
“那,明慈师父几时走的?”
这是个关键问题,明尘老和尚说他师弟是傍晚吃斋前回去,若与段城式不一致,那就代表在化缘回寺之间,明慈一定还有其他活动被他隐藏起来。
段城式挠着后脑勺,颇为可爱:“阿奴,明慈师父是何时走的?”
阿奴叉手回想,白眼上翻说道:“这事有五六天了,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只知道阿郎你容留明慈师父用了素斋,他用斋半个时辰后这才动身出府,其余我们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阿奴没有欺骗他的必要,明尘也说过,明慈以往多是晌午归来,只在死亡当日到宵禁前才归来,这样一看,段城式的说法倒与明尘没出入。
也意味着这明慈和尚本该晌午就回寺,却在傍晚才回到寺庙,还受了重伤,以至于殒命圆寂。
“这就奇怪了,明慈从晌午到斋饭前,到底去了哪里?”
对此,陇元镇一无所知,他对明慈的这一行为始终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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