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是心疼钱,只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若以后能成功开源,赎了身纳个外宅妇也没什么不可的,多少跟过自己,不能亏待了。
“陇郎为何叹气,若是觉得沾染尸体晦气,我再也不提这话罢了!”
秦云胭把握不准他的脾气,眼泪汪汪看向陇元镇,眼见他不答话当即要作罢。
陇元镇不想拒绝小美人,他前世跟尸体打交道的时候多得是,区区尸体并不在话下,连忙打消她疑惑:“那怎么可能,我平常缉捕巡街见到的尸体不下千百,岂能因为晦气就拂了你的面子!”
“你的姐妹自是我的朋友,只是安葬还好说,可根据你说的话,她在长安已经没了亲友,恐怕也没有家坟祖陵,她安葬在哪里,我却也没个主意。”
“这简单,只要陇郎愿意帮我,安葬的地方自可不用发愁。”
秦云胭见陇元镇答应,慌忙走到桌案方便,跪坐软垫给他捏肩捶背,语气亲昵说道:
“陇郎可以你的名号,将顾姐姐葬入惠泽园。”
“惠泽园?那是什么地方?”
陇元镇搜索记忆,压根没有关于惠泽园的记忆,想来原主儿对丧葬压根没有概念。
也是,他作为侯府子孙,死了自然有祖园可葬,也无须担心没有埋骨地。
秦云胭给他奉了一杯烹茶,娓娓道来:
“惠泽园是官府在万年县延兴门外修建的坟园,方位在安乡塬以东的高地,若有不幸客死他乡的旅人亦或是无人认领的尸体,大多由其朋友或坊役做证,报备给各县衙官署,然后由衙门出具公凭文书到“惠泽园”安葬,官府会根据公凭给地八尺、棺材一口、墓碑一块,让这些悲惨的人入土为安。”
这不就是现代的公墓吗?他还以为在万恶的旧社会,人死了都是丢入乱葬岗,官府能把无主之尸安葬,倒也不算太坏。
“原本,顾姐姐的遗愿是不设墓碑、不祭奠,可我作为她的好友,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孤魂野鬼,陇郎为他立碑时写下我的名字便是,这样我也好在她忌日时去洒扫祭拜。”
秦云胭说完,陇元镇算是明白了她的想法,坏笑着把她拉到怀里:“娘子都这样吩咐了,我照做就是了,只是这尸体现在何处,我明日便把她的身后事办了。”
“那奴家便多谢陇郎了,这尸体现在法善尼寺后面的凶肆中停灵待葬,你去了寻她便是。”
语毕,秦云胭恢复娇柔之态:“幸亏有你,否则我还不知要何时能把授葬公凭拿到手,如今没有银钱,想从坊役手中拿到公文那是万难。”
这话,倒不是假话,长安坊间巷尾多是寻隙讨钱、吃卡拿要的坊吏,但凡想让他们给个公验文书,必定要先给够好处才肯办事,如此一来,行政效率必然变慢,滋生出许多蝇营狗苟。
秦娘子什么都懂,这种事情托给陇元镇这样的坊间大魔王最好处置,也免得她抛头露面。
“秦娘子这可安心了,陇郎君都替你把事情办了,你怎么也得犒赏犒赏他吧。”
莲息娘子的意思秦云胭怎么会不明白,他想起陇元镇榻上生龙活虎的样子,还没说话就好似喝醉了酒,面如胭脂红似霞。
“去去去,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家娘子,上次的布匹全让你们拿走了,秦娘子反倒裁不上几身新衣裳。”
陇元镇把秦云胭护在怀里,引得绿宓、莲息连连打趣,他们见时辰到了,赶紧识相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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