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刀剑劫魔君现世
时至暮春,天气渐渐闷热起来。空气无处不在地向大地施加着压力。山野间似乎一切都已静止,只有那不倦的鸟儿还在无奈地为了生存而曼舞着。其他什么呢?好象只有风还活着。
这里本来是生机盎然的,但所有的生灵都好象在有意躲避着什么,集体消失不见了。溪水无处躲藏,只有怯怯地流淌着;群山无处躲藏,惟有呆呆地屹立着。老者昂首卓立在山顶上负手沉思着,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也许那就是造成这紧张气氛的原因。
他背后的巨刀没有刀鞘,只是用一些皮革简单的包裹着,不过单是那黑色刀柄放射出来的奇异神光就足以显示出它在“兵器界”的无上地位。这是怎样的一柄宝刀呢?它是任何刀鞘都不配将其容纳其中的,只是这样随意的包裹着才更能展现出它与自然的浑然天成。不过,就是这样的一柄神器也惟有乖乖的躲在老者的身后,因为那是它对这个无上主人的敬畏。
无名刀的确是一件上古神兵,当然也只有被武界誉为“刀皇”的莫克才配拥有它。
他在这里等待一个人,一个向他挑战了十年的武者。也许是他觉得是时候了,也许是对这十年的“纠缠”失去了耐心,最终他答应了今日一战。
“剑圣”匿名玄——一个与他齐名的天下“武神”,他总是不满意江湖上“刀皇剑圣二尊”的这种称呼,因为他认为武林中只有他才配得上“第一”,没有人可以同他“分享”。
卓立于“沉思岭”上的刀皇耳朵很自然的灵动了一下,他感觉到了这素未谋面的“老友”的来临。
呼。。。呼。。。呼。。。
与刀皇的“静若禅山”不同,剑圣的驾临带来了“风卷残云”一般的阵势,沉思岭上的树木开始不住的颤抖,水面上也开始泛起了层层涟漪,地上的沙石没规律的四处“逃窜”着,连一向跋扈的风都紧张地乱了阵脚。
“你为何而战?”刀皇背对着剑圣沉沉地说道。他的音波向四处扩散着,瞬间又将整个山谷拉回了静谧。
“为证明一件事?”剑圣回语。
“证明你比我强?”刀皇突然转过身来俯视着山脚下的剑圣。二人的目光交汇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对方。
刀皇个子高挑但身型偏瘦,只从他那一身随意的装扮便可知道,他是一个过惯了“闲云野鹤”般生活的世外游士;剑圣则刚好相反,一身名贵雪白的华服显现了他身份的尊贵,银须银发则又给他增添了一层清高孤傲。两人无论怎么看都很难让人联系到一起,除了那同样“神灵通澈”的眼神。
“对!”剑圣眼神波动了一下,“我就是为此而来,从此武林中将不再有‘刀皇剑圣’的说法。”
“匿名玄啊,如今天下纷乱,百姓流离失所,你不觉得在这时解决个人恩怨很不明智吗?而且这一战无论谁胜谁败,受益的都不会是我们任何一个。”刀皇的眼神不断的变化着。
“哼,”剑圣冷哼一声,“莫兄的胸襟在下十分佩服,在这生死决战的时刻,仍然牵挂着黎民百姓的安危。不过,什么起义军、魔教都与在下无关,小弟只关心你背后的刀到底有多厉害!”话音刚落,剑圣的“白剑”已经夺鞘而出,向四周狂散着凛凛的霸气。
刀皇终于被激怒了,“匿名玄啊,匿名玄!枉你空活百岁,却终摆脱不了‘追名逐利’之俗心,这样下去,你的武技将永远达不到理想的高度!”
剑圣闻听此言更是愤怒,心想:我匿名玄英雄盖世,哪轮的到你来说教?他手中白剑光芒大盛,波及百丈方圆,于此时,无名刀也随之共振起来。“锵”无名刀自动飞出,它好象很珍惜这难得的对手似的稳稳的来到刀皇手中。一刀一剑就这样相隔百丈之遥对峙了起来。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颠峰之战。二人的双目都紧闭着,似乎是在享受着这人生中难得的“高潮”。在外人看来,他们都没有动过一下,其实,他们不知已经过了几百几千招儿。现在则到了比拼二人精纯内力的阶段了,稍有差池则后果不堪设想。谁也看不到他们的招式,也没有人知道决斗到了哪种程度,也许这就是武道之极吧,又或者这已超出了武道的范畴。
突然,剑圣先一步长身而起,显然在内力上稍迅半酬,现在则希望以进为退用武功来挽回刚才的劣势。剑圣的剑大开大阖地迎头向刀皇劈来,刀皇则眼到刀到毫无畏惧的横刀格挡。这是极尽完美的一攻一防,虽然表面上显得简单非常,实际上则是凝结了两人近百年的武道精华。在剑圣出招之前,二人只是限于内力与意念的比拼,但自他出招之后,二人已没有了退路,这一战必将以一方的倒下而告终。
“咣”巨响在山中回荡着,无名刀弹开了这一记重剑。这次换刀皇主攻了,只见他无名刀迸射出的灿黄光芒开始吞噬先前的白光而占据优势。“匿名兄,小心了!”无名刀化作无数刀影风卷残云般向剑圣袭来。剑圣见状也毫不示弱,将白剑舞至极至,有如孔雀开屏一般防守得天衣无缝将来势一一化解。
战局终于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两个人已经忘却了一切之前所执着的纷扰,似乎只差一步就可以触及那心中向往已久的无上天道。这是天人相交的时刻,其中诡异情形实在难以言语。不过,这也是二人最脆弱的一刻,稍有差池他们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就是“物极必反”的原理罢。
黄、白二气互相交织、纠缠着,整个山岭都被罩上了奇异的色彩。气团中传出了剑圣的声音,“莫兄现在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们会怎样结束。”刀皇沉语。
“哈…当然是以我的方式来结束,”在这寂静的山谷中,第三个声音出现了。
瞬间,暗紫色的斗气打破了由黄白二气所构建起的平衡。簌簌声迅速地接近,还未等刀皇、剑圣作出回应,一声巨响震天彻地。来人以近于完美的身法飘上了先前刀皇所在的山顶,立定后俯视着被他偷袭而致重伤伏地的二圣,双目放射着咄咄寒光。
“魔君!”二人惊呼。“不可能,你接近这里我不可能没有感应。”剑圣强撑着身体抬头仰望着这纵横武林几十年的不世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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