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样有实力的公司合作,林清扬本来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可他一直无法摆脱直觉带来的困扰,所以他决定用陈昇给他一个星期可行性研究的时间,一方面,他通知在俄罗斯的得力助手落实俄方的情况,一方面自己悄悄用伍云提供的方便,对梁氏集团展开了调查。
他用了足足一个星期,用自己调查的结果,综合了来自金鼎和伍云资料,终于把梁氏集团的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陈昇说的没错这次合作的确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难题,其中,梁氏集团在成长道路上有几次金额巨大的并购案,引起了他的注意。
表面上资金来路清晰,进出有据,但是每一次都由数量众多的股东出资,他们看似分散,各不相属,但出击时却能协调统一,几乎看不到为了利益而引发的纷争,来时如潮,势不可挡,是典型的蚂蚁啃大象战术,那些大大小小的股东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呢?
如果想弄清真相,就要从那些小股东身上下手,这是海量的工作,完全超过了林清扬的能力范围,其实这些事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他大可睁只眼闭只眼,把自己份内的事完成就好。
思前想后,水至清则无鱼,留个心眼就行了,他终于决定放弃调查,把助手提供的可行性报告提交给陈昇,这就意味着他正式把全部身家押进了这次更象赌局的投资项目。
看完林清扬的可行性报告,陈昇苦笑着说,“没请你回来之前,我得到的分析报告说,这次投资成功与失败的概率是五五开,我满以为有你加盟,成功的概率至少有七成,可你的报告最终结果是六成,这可让我难心了。”
林清扬有些不解的问,“这个项目不是启动了吗?”
“名义上是启动了,条件是梁氏集团做先锋,等与俄方的合作落实到地面上,银行的资金才会注入,而且不设上限,也就是说,你在那边做多大蛋糕,这边都能吞下去。
现在老梁就等着银行的投资议向书拿到手才敢往俄罗斯大笔砸钱,而银行方面正等着我最后的评估结果。”
林清扬听了哭笑不得,原来陈昇把宝押在了他身上,自己加入与否才是合作进否继续进行的关键,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坚持当初的条件。
林清扬有种被骗的感觉,但是多年的历练让他保持着放松的状态,陈昇要做老姜,他只好当芽葱,看谁更辣,想到这他微微一笑,“俄罗斯人办事弹性大,我这份报告也是按着正常情况写的,如果想让投资成交率再高一成,你帮我说服梁老板把公关费追加到这个数。”
说完,他伸出了一个手指,并加重了语气,“现金。”
陈昇怔了片刻笑骂着,“你个小滑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毕竟是让他掏自己的腰包,你等等我。”说完陈昇去了小休息室打电话。
这次合作对于金鼎来说是万无一失,不管最后投资成功与否,数目可观的中介费都会以咨询费的形式打入金鼎帐户,而且梁准义还承诺给他私人一笔顾问费。对于陈昇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林清扬有七成把握摆平俄方的拦路虎,他就敢最后拍板。
在大连港口视察矿石储运工作的梁准义对追加公关费似乎早有准备,接到陈昇的电话,一方面派梁氏集团驻京的人把支票送到了天苑宾馆,另一方面立刻动身,带着庞大的顾问团赶赴北京。
梁准义办事果断、高效给林清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人老了,嘴就碎,呵呵,清扬你可别怪我多嘴,老梁今晚就到,他毕竟是这个项目名义上的大老板,其间的分寸,你还要是把握好,再说,他以后对你倚仗多多,不会亏待你的。”
“老师你多虑了,不过梁氏集团在他手中风生水起,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他的手段。”
“过招可以,但千万不能见血。对了,还能有两三天时间,你别急着回莫斯科,我答应了一鸣做和事佬,你抽空去和他见见面,山不转路转,没准什么时候,他就能帮你一把,人生呐,长着呢,谁能一眼看到底呢?把一个敌人变成朋友,敌我力量对比就会出现双倍的逆转,这个道理这话听起容易做起来很难,谁能做到,谁就能无敌天下,这方面,你应该以周总理为楷模,信仰坚定,手段灵活。”
“那好吧,”看了看表,林清扬接着说,“晚上才和老梁见面,时间还充裕,我一会就给一鸣打电话,找个地方喝杯咖啡聊聊天。”
送走了林清扬,陈昇几乎是瘫坐在沙发上,岁月不饶人,对付比鬼还精的林清扬实在太耗精力。虽然累,他还是很高兴,因为林清扬越鬼越难缠,越证明他的选择英明,对于办事反复无常的俄罗斯人,林清扬这类人注定是他们的克星。
休息了片刻,他看了看表,林陆二人不出意外应该见面了,他们会说些什么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二章 一只受伤的小鸟
郝少波有一句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唉,这辈子混个少将就行了!”所以被起了一个绰号:少将,为了逗他,有的同事碰面时向他敬礼,开始他还扭扭捏捏,后来习惯了,如果领导不在旁边,他会似模似样的还礼,不过他心里清楚,已经而立之年连个少校还没混上,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抗上那颗金光灿灿的将星。
十年前,刚从特种部队转进国安系统的郝少波,被派到了俄罗斯,是林清扬得力助手之一,后来本想随着退役的林清扬一起到商界打拼,但是伍云再三挽留,盛情难却,他只好留了下来。
有的时候,他也后悔自己的选择,这些年一直跟随林清扬的那几个老同事,现在成了林氏集团的四梁八柱,个个独挡一面,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伍云在挽留他时说过一段话,让他虽犹豫但还能坚持在祖国最需要他的地方。
伍云的话是这样的:一个国家如果经常让敌人踩及底线是危险的,如果连底线都无法坚持,国家就会走向灭亡,而我们就是底线,如果连我们都选择了去捞钱,那我们赚来的钱,终将被敌人抢走,他们一个分币都不会留给我们,留给我们的只有屈辱。
他正想着心事,林清扬远远走了过来。
走到近前,看着一脸沉思状的少将,林清扬笑着问,“少将,你猫在车里当思想者呢?别想了,我约的人现在忙,没时间过来,闲着没事,咱俩找个地方呼吸点新鲜空气,别总猫在车里,肺都快退化成腮了。”
“林头,你还这么幽默,和十年前没两样。你是想去远还是去近,远呢?趁着没事,咱们就去八达岭爬爬长城,我已经很久没当过好汉了,近呢,咱就找个公园,也别进去就在外边蹭点新鲜空气就得了。”
林清扬笑着问,“一个星期了,连睡觉你都在车里,你敢把车扔在停车场陪我登长城?算了,就近找个能透气的地方就行。”
少将一边启动轿车一边笑着说,“我哪敢不看车,就是过过嘴瘾,如果这个车出了事,把我卖了都不够一个设备的钱,林头你评评理,伍头是不是有些过份了,凭我的资历还要遭这份罪,要不是你,我宁可装病也不来。”
“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不顺心,伍头心里也清楚,他和我说过,如果你愿意,这次我回俄罗斯把你带上,至少外派的补助还多些,你呢,就当出去散散心,如果这次的项目安全运作成功,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加上你的资历,官升一级没问题,考虑一下?”
“林头你就给我下套吧,我好不容易才习惯了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又勾引我,回来后,我还怎么接着过粗茶淡饭的日子。”
林清扬边听边扫视着路边,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是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呀,少将,前面是不是快到北海了?”
少将阴阳怪气的答道,“没错呀,林头你对附近的不是挺熟吗,怎么还问我。”
原来齐恬的家居设计室就在附近。
林清扬瞪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还想说,你也别找新鲜地方换气了,干脆找齐恬聊一会天。”
“我可没说,你别冤枉我。我就近就停了啊,省得你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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