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娟嘀咕道:“他的两只手加起来还没姐姐的胸大,再怎么按摩也是没用。”
被女人放肆议论的杨小阳打了大大的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粉刷苏浅柔的店铺。带着报纸折叠的一顶帽子,身上点点油漆的梅俞梵问他:“柔姐呢?她不是说今天也来店里吗?”
站在板凳上的杨小阳脸色十分的怪异,说不出是赞叹还是哭泣。他嘟囔道:“群英荟萃石城,我们大联欢呢。”
“什么?”没听清楚的梅俞梵大声问道。
说了你也不明白啊,杨小阳望着白色的墙壁,想不明白金枝来了怎么张维翰也来了。
坐着轮椅的张维翰是上午到达石城,陪同他来的是他的姐姐。得到消息的蔡华慌忙借了戴中天的商务车去机场迎接,然后直接到了高玉街和苏浅柔会面。据蔡华通报张维翰进了苏浅柔的房间两人即刻闭门交谈,具体内容不得而知。
杨小阳嘴里说过要给张维翰好看,但张大哥出现后他没了面对面的勇气。在发生方一的事情后,杨小阳已经知道心有愧疚的滋味不好受,难怪冷漠的苏浅柔宁愿受苦也要和不爱的人结婚,杨小阳怎么能质问没有下半生也没有下半身的张维翰呢,更何况报以老拳了。
群英会啊,粉刷房间的杨小阳不住的感慨,胡思乱想中突发奇想:如果傅威也来了……
突然铃声大作的手机差点吓得杨小阳大马趴,他接了电话张口就问道:“华姐,张维翰那厮走了?”
电话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回答:“我就是张维翰那厮……”
咬了舌头的杨小阳疼得眼泪汪汪,还得陪笑傻笑道:“张大哥,我这就来看您。”
“不用了。”张维翰的声音听起来苍凉荒芜,酷似一首“披着羊皮的狼”的歌。
“我马上回上海了。”张维翰说道。
杨小阳顺口“哦”了一声,随后惊讶的问道:“你不去江城?”
张维翰肯定的说道:“不去了,我和妈妈姐姐回上海,那里是我的家。”
两个人同时沉默无语,过了一会儿张维翰说道:“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我要认识你,认识浅柔呢?”
杨小阳无法回答,张维翰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说了一句“好好照顾浅柔”后挂了电话。
一旁寂静无声的梅俞梵小声关心呆立的杨小阳:“喂,你没事吧。”
杨小阳摇摇头,放下油漆桶脱下工作装朝外走。
“你去哪里?”梅俞梵追出店铺问道。
杨小阳头也不回的答道:“找柔姐去。”
杨小阳见到苏浅柔时,她坐在高玉街十二号三楼的窗沿上双手抱膝面容平静,闭着的眼睛却在轻微的跳动,看来心情并不平静。房间里充满了香烟的味道,那是张维翰来过的信号,不过过不了多久,这唯一的痕迹也会随风而去。
苏浅柔听见了杨小阳的脚步声,她缓缓说道:“他对我说‘以为爱一个人就是要永远生活在一起,但结婚后你痛苦我孤独,还不如两个人以前的状态。我不会因为失去下肢而怨恨你,相反我更加明了你的善良,可是同情和善良都不是爱,不是我需要的爱。’阳阳,你说我又错了吗?”
以柔姐身上和心上的伤痕为誓,没有错!杨小阳在心里呐喊道。但他没有说话,柔姐不需要他的回答,自有她的判断。杨小阳走到窗前抱起了苏浅柔,令人惊讶她的体重很轻。保持双手抱膝的苏浅柔慢慢放开手搂住杨小阳的脖子,凭由他抱着自己放在床上。杨小阳看着闭眼的苏浅柔,柔姐的胸脯轻微的起伏,光洁的额头和长长的眼睫毛让人不忍亵渎。杨小阳知道苏浅柔不会睁开眼睛,她此时的眼中一定充满痛苦、挣扎、软弱和困惑。杨小阳俯下身,在她额头留下一个热热的吻。
张维翰属于过去了,而苏浅柔还有未来。
属于过去的张维翰并没有和苏浅柔离婚,两位奇人仿佛要像世间证明没有爱和性不意味着世俗礼节的终结,他们要用写着两人名字的一张红纸验证曾经存在于对方的生命中。纵然烟消云散但谁也带不走过去,不管这样的过去有没有意义。当然,不管是苏浅柔张维翰还是杨小阳都明白,只要有一个人提出取消婚姻便能取消,只不过没有未来的张维翰要有东西帮助他回忆,无所谓未来的苏浅柔不在乎变来变去的未婚还是已婚亦或是离婚。
当然,最终会有人走出这一段历史,那时再说罢。
杨小阳关上苏浅柔的房门退出了房间,他害怕听见柔姐的哭声或是看见她的熟睡。前者令他伤心,后者会让他觉得柔姐太冷酷。
杨小阳走下楼,在楼道口点了一支烟东张西望,发现本来空闲的二楼居然有人使用。他看见女生老特小声问了问,原来是方唐和凌云以三楼让给杨小阳的名义双双搬下楼做了邻居。
只怕是你们嫌楼上不方便吧,杨小阳邪恶的想道。他已经从江城恒东公司那边听到了风声,几年前离婚的凌云颇有艳名,据说她分到石城便是男人之间争风吃醋的结果。杨小阳把张家长李家短的闲事置之不理,问女生老特工作可还满意。同班女生性格十分开朗,乐呵呵的说道:“一切挺好的,就是办事处清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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