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很长,服帖地躺在下眼睑,天生上扬的嘴角自然勾起,像只粘人的小猫;明明常年在户外训练,皮肤却始终保持健康的白皙,柔滑得像花瓣一样。
易承昀低下头,视线掠过他浅浅的酒窝,停在那人粉嫩的嘴唇上,一时心猿意马:
不知道触感和多年前有什么不同?
十年前在澳洲,迷路的闻徵早不记得,这其实并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而易承昀一眼就认出牵着马的少年。
因此那个晚上,十六岁易承昀紧紧抱着他,在黑暗中小心翼翼问:
“长大后嫁给我好不好?”
小骗子总算有一句话兑现了,易承昀嘴角擦过他的发丝,一闭上眼:
脑海中少年的模样,便和此刻睡在肩上那人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轻睁开眼,易承昀的目光落在两人手上的订婚戒指上,后天就要换成正式的婚戒,然则时至今日,他仍感到和闻徵结婚这件事过于不真实。
这样也足够了,哪怕对方不记得以前——易承昀在心里这么想,一手微握住闻徵的手背。
当闻徵再次睁开眼,满屋洒满清晨的阳光,他睡在暖和的被窝中,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舒服的真丝睡衣。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枕头旁有一张小字条:我在隔壁,易。
所以帮他换睡衣的是?
“啊!”
不经意看到墙上的电子钟,他发出一声惊呼,“噌”地坐起身,起床时那点小纠结被抛在脑后:裴思宇的飞机五点到,现在已经快七点,不知道楚洋接到人了没。
他打开手机,果然有一个未接来电。
“你现在在哪?”
回拨很快被接通,闻徵边换衣服,边打开免提:
“见到接你的楚洋了吗?”
裴思宇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沙哑:“我已经到了,在楚先生车上,你不用担心。”
闻徵如释重负:“好,等你。”
裴思宇比闻徵小三岁,上辈子,他是除易承昀以外,在闻家出事后唯二没第一时间跟闻徵划清界线的人。可惜在他打电话安慰完闻徵的第二天,便遭遇意外,离奇在家中被烧死。而那时闻徵官司缠身,被限制出境,连好友的葬礼也没去成。
这一回,闻徵特意邀请他做伴郎,为的是试图让他留在华国一两个月,避开火灾发生的时间。
精神爽利打开房门,闻徵见易家大宅走廊中已挂上双喜红灯笼,花瓶中换上艳丽的红玫瑰。
闻徵走下楼梯,看见易夫人正在大厅里指挥佣人搬起一个巨大的相框,鼓起勇气开口:“妈。”
“起得这么早?”
招呼他过来,易夫人看上去心情很好,指着相框问:
“妈挑了这幅放在入口,你觉得怎样?”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