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林浅秋,他心底却只剩心疼。
“傻不傻……一个人也敢上,不是说了让你交给我吗?”
陆北炀说着,伸手,想去擦林浅秋的眼泪。
却不料满手的血,蹭花了她的脸。
林浅秋摇摇头,死命按着陆北炀伤口的近心端,不敢松手。
“你为什么要来帮我挡?你是不是疯了!”
“为什么……”
陆北炀低低咳嗽两声,却忽然笑了。
“因为你说……你的丈夫是军官,浅秋,我听见了。”
吉普车在田埂上颠簸,马达声阵阵轰鸣。
可四周却像是没有半点声音。
指尖已经有些发麻,变得冰凉一片。
是失血休克的前兆。
就算林浅秋再怎么按压,可他伤到的是颈动脉。
失血量难以估量,几乎可以说是回天乏术了。
可林浅秋在哭,陆北炀这个当事人,却还能笑得出。
好像一直悬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在自己将林浅秋推出去的那一刻,悄无声息落了地。
终于来到医院,陆北炀被推上了担架床。
林浅秋一路跟着床跑,血滴滴答答撒了一路。
在被挡在急救室门外的那一刻,陆北炀朝她笑笑。
“浅秋……那次在海上,我没有拉住你。”
“现在,我终于保护了你一次。”
话音落下,急救室的大门被关上,力道之大,连走廊上的吊灯都跟着晃了晃。
林浅秋站在门外,瞳孔震颤。
就在刚刚,陆北炀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宛若石子落如湖心,溅起圈圈层层的涟漪。
无数细碎的画面出现在眼前,是从小到大,身边站着的另一个人。
是陆北炀,她全都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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