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渊也搞不懂棠若这股莫名的执着和恶趣味是怎么来的,有了苏言分担痛苦,不由得轻松很多,有时假装看不到苏言递过来的求助眼神。
于是食物链底端的苏言,叫了好几声哥哥。
“你够了,”苏言一言不合又要哭出来。
闻奕扶额,沐岑无语。
沐岑受不了了,无语地摇头,“不是,你这恶趣味一百年来还改不了啊?!”
棠若十分不认同,“这怎么能叫恶趣味呢?这叫幽默。”
沐岑疲惫地闭上眼睛,响起那段被棠若围着逼他叫哥哥的灰暗时光,后背起了一阵冷汗。
“你别逗他了。”闻奕也无奈。
“行吧。”棠若遗憾地耸肩,怜爱地看了苏言一眼,“乖,大人谈事情,小孩子不要随便听。”
苏言:……so,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他握紧拳头,当初怎么会觉得这人有安全感,温柔强大的呀。
滤镜碎了一地,除了一张脸实在挑不出毛病,兴趣那是一塌糊涂,真不知道季沉渊怎么能忍受得了的。
然后豁然开朗,哦,原来是自己拯救了季沉渊被逼着叫哥哥头大的场景。
心里的小人已然泪流满面,他愤然起身,他还不稀罕听呢。
“别说,弟弟脾气就是大,大家不要介意。”棠若一本正经。
闻奕:……
“棠若,”闻奕揉了揉眉心,早前见棠若那般正经稳重的模样,还以为那个跳脱的人换了性格,感慨了一下,如今看来,当初的感慨真是喂了狗了,这人就没变过。
“不闹了。”棠若敛了笑,看起来一本正经,倒还真有了几分威严大祭司的样子。
“还是约定的那个时间吗?”棠若问。
闻奕敛了笑,平静如水的眸子微微闪动,“如果提前,我会联系你。”
“嗯,我这边没有问题。”棠若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水,轻描淡写地问:“有几成把握?”
“当初八成,”闻奕自嘲地笑了一下,“如今……我也不知道。”
“看来那个人,比你想的复杂。”棠若抿了抿唇,眸光微闪,“你认识他。”
这是肯定句,不是问询,而是震惊的沉默。
闻奕看着桌上茶杯里悬浮飘香的茶叶,苦笑一声,“如果没错的话,我和他认识一千年了。”
“一千年”棠若蹙眉,面上难掩惊愕,“你找回了千年前的记忆。”
“嗯。”闻奕点头,“我此番来找你,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答。”
“你尽管问,我知道必然不会隐瞒。”
“一千年前,祭神族到底发生了什么?”闻奕沉声问道。
曾经信了的传闻,如今他只信一半。
祭神族在人间得了权力,享受过权势带来的快乐后确实有一部分人背叛了祭神族,但是,真正的原因,谁也不知道。
棠若沉默片刻,哑声回应,“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你。”
“因为现在的我,也在找真相。”棠若抬眸,“若是祭神族背叛了神族,那么惩罚应该是全族的,而不是把祭神族一族困于族地,大巫都不得好死。”
解释不通,说是天罚,实则更像是一种古老的诅咒。
“你为何会质疑这个”棠若问。
“因为我怀疑,他就是祭神族的人。”闻奕蹙眉,“出入祭神族你们毫无防备,各种秘法也信手拈来。当年没想这么多,如今看来,其实他早就暴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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