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多疑,如今年纪大了,难免有识人不清的时候……”
“辙苏,慎言。”闻奕打断辙苏,面色冷凝。
辙苏轻哼一声,“我确实恨着他,不过,君臣之礼,闻家之责我从没忘记。”
“不是闻家之责。”闻奕沉眸打断,一字一顿道:“是作为一个将士,身为一个将军的职责。辙苏,既做了将军走了这条路,忠君便是职责。”
“若是他不值得呢?”辙苏冷声质问。
“那会有另一个值得的君。”闻奕沉眸,不紧不慢地回答。
辙苏闭了闭眼,冷静下来。
二人很少会吵,更不会有不欢而散的时候,“是我心急了,阿奕,日后我不会说这些的。”
闻奕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沉声道:“如此,便好。”
府里张灯结彩,难得有了几分人气。
往日总是很冷清,原本府里就没几个下人,闻奕又早出晚归,府里清冷不已。
如今过节,倒是热闹了不少。
“二位公子回来了。”吴伯笑意吟吟地迎了上来。
“吴伯,都说了您别弄,我回来弄就行了。”辙苏连忙上前接过吴伯手里的灯笼,“您身子骨得悠着点,这摔坏了我心疼啊。”
“就你小子会说。”吴伯满脸笑容。
“你个皮猴可悠着点,别把我刚刚弄好的给打散喽。”
“怎会,我可机灵着呢。”
二人一来一回,笑声爽朗。
闻奕含笑静静地看着。
“公子呀,可是有什么需要置办的?”吴伯慈爱地看着闻奕。
“没有。”闻奕摇头。
吴伯不赞同地摇摇头,“公子呀,新年是辞旧迎新的,不要总是舍不得换,讨个好彩头。”
“要不去置办几身衣服怎么样?”吴伯建议道:“讨个好兆头,新年都要置办几身衣物的。”
“这样,明日公子休沐,我让张裁缝上门来定做几身,您和大公子都定做几身如何?”
“那自然好啊,我非常乐意。”辙苏在吴伯身后喊道,又冲闻奕眨了眨眼睛。
闻奕点了点头,“那便听吴伯的。”
吴伯欣慰地笑起来,“那便好,明日我便让人上门来定做。”
一通折腾,府里翻天覆地。
清冷的院落满是红绸和灯笼,氛围十足。
闻奕坐在院子里,煮酒温茶。
“一个人喝酒容易醉,怎么不喊上我一起?”辙苏站在院外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十分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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