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3XX年夏,年仅二十五岁的埃及统治者奥拉西斯在西奈沙漠暴毙。一个月后,尸体经由红海运回,因路途遥远,虽经防腐处理尸身仍然出现了局部的损坏。但据参与祭祀和制作木乃伊的祭司们说,在其兄长,最高神官俄赛利斯抱着病体一人处理了三天三夜之后,他们所看到的遗容与生前几乎没有任何两样。
同年九月,原执掌上埃及四个军团及边关军的大将军塞布斯提安正式登基称王,但作为被当地人神一般膜拜着的大神官俄赛利斯,却并没有参加他的登基仪式。有人说他病入膏肓已经恹恹一息,也有人说,在塞布斯提安登基前一夜,他便离开了埃及。
次年八月,因政局混乱和上下埃及同时爆发的瘟疫,底比斯出现暴动,会同孟菲斯的祭司团,推翻了塞布斯提安新立不久的王朝。十月,亚述人进攻底比斯,援军因两地间上层思想上的不统一而迟迟不至,致使黑骑军统领雷伊将军在战争中丧身。同年十一月,赫梯人的介入使埃及人得以喘息,援军到,战事得以缓解。
三个月后,迪琉斯大神官自立为王,统一上下埃及,令自法老王奥拉西斯去世后一年里动荡不安的埃及,终于维持了表面上的和平。
奥拉西斯的死,有人说,死于同亚述的对战,有人说,死于觊觎着他手中权利的贪婪之心……
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也许只有西奈上空的风,西奈沉默的沙砾,才能将这秘密永恒地窥知,永恒地吞噬……
第一章 错空
公元2003年 12月 上海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好梦方浓中突如其来的铃声,通常比热被窝里塞块冰还要令人无法忍受。
每次被吵醒都会后悔把铃调到最大声,每次把声音调低后又会在临睡前再次把它调回原档,这就是生活的无奈……
手探出被外在床边抓刨了半天,好容易摸到那只浑身颤抖个不停的电话,展琳眯着眼有些疲软地塞到耳边:“喂……”
“大姐,天黑了。”
听清楚对方的声音是谁,她往被窝里沉了沉:“慧?”
“是我。”阳光灿烂的声音。也是,刚从阳光灿烂的海南岛销假回来的幸运儿,少说也得再灿烂阳光上几天。
“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八点。”
“八点 ?小姐,知不知道我今天几点睡的!下午四点!四个小时,大小姐,我两天才他妈睡四个小时!拜托你就让我死上半天工夫好不好!!啊?!!”
越说越激动,劈头盖脸一顿吼,爽完了,人清醒了,才忽然发现……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识相准备挂电话了?
对着听筒吹口气,揉揉眼睛正打算把电话搁了,却在同时,听见电话里声音再次响起:“琳,”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展琳两眼一翻,重新把听筒塞耳朵边,仰天叹了口气:“罗少校?”
“是我,打搅了,不好意……”
“老大……别客套,有什么事,说吧。”
“呵呵……”电话那头传来罗扬习惯性不知所谓的笑声,有些低沉,有些憨厚,不过基本上,那是使唤人的前奏:“绑架那女人的团伙找到了。”
眼神醒了醒:“你是说……找到黎优了?”
“有目击人发现她被带去海定路恒泰大厦。”
“你在哪里?”一骨碌爬起身。
“我们已经在附近埋伏。”
“我马上到。”
黎优是个有着模特资质但也有些病态的女人,之所以说她病态,是因为展琳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确定了她眼底某种脆弱的神经质,这是几年来从事特警这份职业锻炼出来的眼力,之后从她家里搜查到的病历更证实了她的这种揣测。她觉得有些什么事情在困扰着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具体是什么,那女孩不说,她也无从探知。
但除去这个,她和这座城市几乎没一个普通女孩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清白而单纯的家世,一样地读书,一样地打工,不幸的是父母早亡,留下她单身一人挣扎生存在这座钢筋骨水泥构筑的森林之中。
这样一个普通而又有些让人觉得怜悯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前段时期一起博物馆失窃案有了牵连,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突然连国安局都下达了要保护她安危的命令。
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似乎是为了迎合那道命令,黎优真的被人绑架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国安局那么多人的保护之下。那些绑架者到底是谁,最后那一刻,她甚至没见到绑架者是如何从自己手中把她带走的……
思忖间,展琳的头忽然一阵钝痛。
从耳膜最深处传递出来的轰鸣,让她不得不放弃了继续的思考,看来昨晚遇袭时头部所受的创伤,或多或少还是对脑壳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甩甩头,隐约听见耳边似乎有人在对自己说着什么,她回过头,冲边上跟着自己一路走的武警低低问了一句:“什么?”
边上的武警正全神贯注听着耳机里传达来的指令。冷不防被这突然一声给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眼睛眨了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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