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旌阳铁矿出事之事,朝廷曾派遣过几位钦差和一支军队去查案,当时有一位钦差就是谢家嫡子谢淮安。
谢淮安刚到旌阳不久,却突然传来了被劫匪掳走的消息。
当时还在朝中任职的谢太傅一听消息就病倒了,为了让外祖父放心,帝北珩便向皇帝请命要亲自去救他的嫡亲舅舅。
文景帝念他孝心可嘉,便让他点了一千御林军去了旌阳。
只是当他赶到旌阳,不仅没救出亲舅舅,还遇上了突然来犯的南疆外夷人,他当时就与南疆的两万人马在泾阳关附近打了起来。
龙渊王这方的人马严重不敌,全靠着巧计与南疆外夷人在附近的山林里周旋。
帝北珩本派了人去最近的军事重地潼林关求救,谁知镇守潼林的凤家守将刻意延误军机,迟了三天才把消息传回帝京。
这就直接导致龙渊王带的那一千御林军在那一役中全军覆没,而他也被南疆的瘴气困了五日。
龙渊王身中瘴毒又没得到及时医治,最后还是硬生生将毒逼到了腿上,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来。
只是他的一双腿却因此而废了,从此常年缠绵病榻,龙渊王也因此性情大变,变得喜怒无常嗜杀成性。
后来朝廷的援军赶到,龙渊王和谢家嫡子都被救了回来,案件也交到了大理寺来。
那时的厉无忧还只是个十岁的孩童,刚被他师父带进大理寺学习,担任了一个记录案件的笔童。
后来,他有幸跟着师父远赴泾阳关接手此案。
只可惜贼人狡诈,他师父在查案过程中不慎被人下毒灭了口。
钦差被俘又折损了一位大理寺卿,加上国师算出此乃大凶之兆,文景帝当即就下令结案,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此案事关他师父的死,厉无忧不敢忘记,这些年一直都在暗中调查。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那些贼人装运铁矿所用的箱子上,便刻着这种桃花印记。
如今桃花印重现帝京城,还与国库被盗案有关,可见那些人贼心不死,还妄想动摇北离的国本!
所以这一次,他厉无忧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他要为师父报仇,以慰藉师父的在天之灵。
只是,当厉无忧把这件事上报给文景帝的时候,文景帝的表情却显得十分冷淡。
见皇上无动于衷,厉无忧只好咬着牙主动请命:“微臣斗胆,请陛下允臣彻查当年铁矿被盗的旧案!”
文景帝看着这个刚正不阿的大理寺卿,在心里狠狠叹了一口气。
当年的铁矿案牵扯到泾阳关那一场战役,他知道那一直是九弟的心结,可他心里又很清楚,凤家人延误军机一事肯定与母后脱不了干系。
倘若真让他去查,万一查到了母后头上去,那九弟和母后岂不就会直接撕破脸?
他虽然很希望九弟能帮着他对抗母后,可又不想他们这么早撕破脸。
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北离与岚陵和亲的这个节骨眼上。
若是北离发生内斗,难免不会给岚陵人可乘之机。
倘若真的闹到难以收场的地步,反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思索一番之后,文景帝决定先稳住厉无忧:“厉卿,朕知道你为官刚正,可那些贼人当时就已经被九弟打出了边境,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厉无忧却道:“陛下,师父曾说过当时的贼人并不止南疆外夷一族,还有一伙人一直躲在暗中未曾露面。如今桃花印重现,倘若不查出来,只怕他们还会再生事端!”
文景帝揉了揉眉心,头疼地道:“厉卿啊,我知道你想为你师父报仇,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师父的在天之灵都早已安息,你又何必去打扰他老人家?”
厉无忧正想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父皇说的对,厉大人就不要再徒增烦恼了吧!”
厉无忧一回头,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承王帝景宣。
帝景宣进殿先是给皇上见了个礼,紧接着就继续说道:“再说,厉大人找到了赃物,那些贼人就定然还在京中,这时候去翻旧案不是舍近求远吗?”
厉无忧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承王殿下,现在有证据证明这两件案子其实是同一伙人。下官只是想请皇上下旨,将这两件案子合并到一起来查!”
见他油盐不进,帝景宣不由冷哼了一声:“一桩过去那么多年的陈年旧案,为何还要翻出来再查?不知道的,还以为厉大人是在想方设法要逃避责任呢!”
“承王殿下……”
厉无忧闻言不由眯起了眸子,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帝景宣,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只是还不待他想明白帝景宣的用心,殿外又响起了另一道声音:“四皇兄这么怕厉大人彻查旧案,莫不是怕查到你的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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