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归。导致情感的空隙越来越大,这当是怅然若失和孤寂感越来越强之根源。
忘了是从哪里弄到的一本李广田的散文集,越看越兴味索然,不看更是孤寂难耐,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了午饭,饭后正发呆间,越军突然打了一排炮弹过来爆炸了,我忙从痴呆中醒悟过来,大声惊呼“越军打炮啦!”叫声未落,人已窜进猫耳洞中躺了下来。你打吧!我就这样躺着,既便你的炮弹击中了我的猫耳洞,我也不会蜷缩起来,到时候回去向别人讲的时候,这也是个令人骄傲的话题。炮弹真击中了猫耳洞,结果会怎样呢?。。。。。。这脚真冷,腿也凉。见鬼,腰也疼。。。。。。。后来又想了些什么,我就无从知道了。当我再从铺上爬起来的时候,腕上手表的指针已指向了下午三点半。
是班副宛庆敏叫醒的我,他是受排长梁吉发之托来找我谈话的。他告诉我,九班上阵地早,在40和43号的时间很长,经历了很多的战斗,全班先后有五人受伤,配合配属分队出色地完成了防御作战任务。连队得到两个二等功名额,签于九班的牺牲和贡献,九班得到一个名额,而九班的评功结果是我,我便获得了二等功的荣誉。他顺便告诉我,这个二等功不占九班指标,他的嘉奖也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三等功。
这个消息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来得是那样突然。如果在这场战争中我不能成为英雄,而只是立了能改变我命运的二等功,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
明天,我要写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亲人和朋友们,特别是我的父亲和病中的母亲,我的改变和进步,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 。 想看书来
90篇至100篇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90) 八六年元月五日,阴有雾。
作为士兵,虽然不清楚会在哪一天对越军发起攻击,但我感受到了这个日子的临近。从二营老乡那里传来的消息称,他们正在进行紧张的合成演练。而在八里河东山主峰34号阵地上,直瞄火炮巨大的掩体基本完工,沉重的火炮在分解后由军工运上来,并开始了炮弹的储备。
担架队的小组长们今天去熟悉抢运路线了,杨天贵是小组长之一。我还不知道担架队员里有没有我,说心里话,担架队员的角色和任务是十分的吃力而又不讨好。我们跟突击队员不同的只是他们有爆破器材而我们有担架,其他的装具完全一样。在陡峭的丛林里单兵行动本已十分困难,抬上伤员更是需要巨大的体力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加上又是完全暴露在炮火下,自身伤亡的机率也很高。更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担架队员几乎与战斗英雄无关。
我问梁吉发,梁吉发很婉转地说队员名单已经定了,他怕我误会,一直强调不批准不代表不信任,强调人员抽走后,阵地的防御同样重要。尽管如此,我还是特别希望加入担架队,毕竟这是一次营团级规模的攻击作战行动,不参加是有遗憾的。
我突然意识到这迫在眉睫的紧张与我毫无关联,我还得继续我的猫耳洞穴居生活,继续着孤陋寡闻与烦闷。再次等待来信失望以后,我就想到了梦,梦里有许多令人享受不尽的精神生活。我以前几乎每夜都做的,但醒来以后就处在紧张当中,往往顾不上回味和享受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们适应了战争也学会了战争,前沿阵地已不能令我们恐惧与紧张,梦却做的明显少了。以至我在每次睡前都有一个祈愿:做一个好梦吧!能够让我美美地享受和回味的。每次都是带着这样的祈愿进到梦乡里,上帝也许被我的挚诚所打动,每次醒来,总能从梦里品味到一些令人愉快而享受的元素。要想快乐,那就从梦里找吧!或许,这就是“梦想”一词的由来。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91) 八六年元月八日;晴。
连日的晴天,让我再次感受了什么叫骄阳似火。当它懒洋洋地从云层里爬出来后;给你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开它;不让它直接照射自己。你不躲开,一会就能晒得你浑身发热,暴露的部位更是晒得发烫。
连指要求所有哨位都要加固猫耳洞的抗炮击能力,我明白这一举措与既将展开的对越军的攻击有关,我和陈成利不敢有丝毫懈怠,立既响应并行动了起来。装满泥石的编织袋有一百多斤重,没抬几袋我们就已大汗淋漓,见鬼的是湛蓝的天空中,只有几块如薄纱般透明的云丝儿,丝毫不能阻隔阳光的直射,我恨不得立刻就下一场大雨,或者是钻到凉爽的猫耳洞里不再出来。
几乎所有的哨位都在加固工事,分到每个哨位的编织袋并不多,下午就不得不停工等“袋”了。
我的文章没写出名堂来(寄到《青年时代》的稿子一直没有音讯),写信却算得上写出了名气。开始只是帮战友们给地方政府写,随后战友们又看到我收获了喻红的爱情(其实只是友情而已,他们认为是爱情),慢慢地就有人请我给他们收到的慰问信写回信,一来二去,信就一直由我代写了下来。再就是有了“情书专家”的美誉。
或许这一美誉产生了积极的正面影响,梁吉发也请我帮过几次忙。指导员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竟然把电话打到32号阵地,把写一篇总结稿的任务交给了我。这是我不曾写过的东西,好在有提纲作为参照,写出来并不难,交给指导员时,看得出他是满意的。
下午三点,指导员再次打来了电话,让我马上到30号的连指去,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在等着我,心里不免有些惶恐和不安。问接电话的梁吉发,梁吉发也是一脸茫然,未了他又说,听指导员的口气是和缓的,想必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立刻赶往30号的连指,原来是沈阳传染病医院团委寄来了很多的明信片和贺年卡。指导员先是让我挑了几张明信片,同时也告诉我,明天必需把信完成,让他过目后发出。因为对来自后方的关心和慰问,我们是一定要表示感谢的。
通信员冯国兵递给我一封信和一张明信片,是喻红来的,明信片大概就是她说的元旦礼物了,上面写满了对我的祝福,我一下就陶醉在她的祝福里了。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祝福的重要,第一次相信了祝福会应验,因这些祝福的语言有着巨大的魔力,它能抚慰我的灵魂,并给我一个正面的积极的暗示。
喻红的信写的很长,共有六页纸,从字里行间看,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无忧无虑,心地纯洁而善良,但又有热情奔放的一面。她爱好广泛,摄影,音乐,体育,舞蹈是样样喜欢,且也显示出了较强的组织能力。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92) 八六年元月九日,晴。
昨天下午从指导员那里一回来,我就把信写好了。对于写这样的信,我实在是驾轻就熟,我的脑子里已有了固定的板本,换上不同的名称即可。
把信送到连指,按指导员的意思作了小幅修改,在那小憩的时候,兰州军区47军的一名师长带着一帮人上来了,通讯员冯国兵带着他们去了副30号阵地。打进攻应该与他们没有关系呀?莫非是为换防在作准备?目前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攻击前的准备工作,也并没有换防的迹象呀?然而这些疑问没有谁能给出答案,指导员可能知道,但我是不便多问的。
不多一会,团政委带着一帮人上来了,参谋长也带着一帮人上来了。我想,他们可能是来实地堪查攻击目标和攻击路线,完善攻击计划而来的。而在昨天下午,团司令部的夏参谋也带一帮人上来过,这些天里,指挥机关的头头们就像走马灯似地过去一群又来了一帮。
种种迹象表明,攻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指挥机关的首长们就像一台戏的导演,而这台戏在公演前的排练总是紧张的,导演们为了演出的圆满,成功,他们必需全面,周到,仔细地考虑每一个细节,并尽可能地完善。因为任何的蔬漏,付出的就是战士们鲜活的生命。
下午又见一群战士带着各类的望远器材,大汗淋漓地上来了。顾不上休息,他们就分散到了各个阵地,选好有利地形,就展开了对越军阵地的观测。他们是炮兵侦察员,是专门引导炮兵攻击的眼睛。有咱们412团的,也有413团和师炮群的。
短暂的观测后,就开始引导二线的炮兵,对不同的越军阵地进行尝试性射击(就是一边射击一边修正射击诸元,多采用单炮射击),整整持续了一个下午。尝试性炮击的目的,是为了获得更为准确的射击诸元,是为攻击作战提供及时,准确的炮火支援而做的必需的前期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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