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坚目光闪烁着支吾起来,“我问了,他没说……他没细说,再说,哪有这样先处置了再说是犯了家法的理的?刑部处理犯人,也得先审明了罪名呢!她这都处置完了,再说有什么用?孙义是父亲指给我的人,要处置也得先禀了父亲才行,她就这样……这样……”
林宏坚恼怒着说不出话来,林蕴波眼里闪过丝怜悯,暗暗叹了口气,低声宽解道:
“夫人不是莽撞的人,她既然处置了,必是有原由的,爷那边,想必是也禀报过了,这事……”
林宏坚眼里闪过丝仓惶,惊恐的扫了眼林蕴波,林蕴波顿住话头,眉头拧了起来,看着林宏坚,低声问道:
“孙义做了什么,你大约是知道的吧?既然知道,那你就应该衡量得出夫人处置得对不对,若对,你也不必再多计较跟你说不说的事,她是长辈,是你母亲,处置个奴才,本来也没有要先跟你说的理儿,若她处置得过了,等你父亲回来,你找个机会跟你父亲分说一二就是,这会儿,你这样抱怨着,有什么用?”
林宏坚脸上闪过丝恼怒,紧紧抿着嘴,没有说话,林蕴波轻轻叹了口气,端起杯子慢慢喝着茶,林宏坚咬着牙,抬头看着林蕴波,声音里微微带着丝颤抖说道:
“我听人说,她去河北道,是因为父亲病了!”
林蕴波一口茶呛进了喉咙里,手里的茶洒在了手上、衣服上,小厮急忙拿着棉帕子奔过来,林蕴波一把抢过帕子,满脸恼怒得喝退着书房里侍候着的小厮:
“都退下!刚才的话,谁敢传出半个字,我灭了他满门!”
小厮急忙退了出去,林蕴波脸色阴沉的转头盯着林宏坚,恨恨的说道:
“爷那么英明深沉的人,怎么……”
林蕴波硬生生的咽回了后半句话,盯着林宏坚,冷冷的问道: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林宏坚耿着脖子说道:
“这你不用管,我是王府长子,再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人没有!你只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林蕴波脸色铁青的盯着林宏坚,冷冷的说道:
“你听着,夫人去河北府,是巡边!爷好好地!好得很呢!说句最不吉利的话,爷要是真病重了,这韩地、咱们林家,顷刻间就有灭顶之灾,这会儿,你!还撑不下来!你看看你,这心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哼!”
林宏坚冷哼着,猛的站了起来,“我看你还能替她瞒多久!咱们林家、这韩地,代代传承,没听说少了谁就不行的!”
说着,也不看林蕴波,径直拂袖而去。
林蕴波面色苍白着看着林宏坚的背影,知道看不到了,才叫了小厮进来,研了墨,斟酌了大半个时辰,才写了几个字,密封好了,命人赶紧送了出去。
林蕴波疲惫异常的站起来,后背微微有些弯着,往后院进去了。
苏夫人接了林蕴波进去,看着疲惫不堪的丈夫,心疼的说道:
“夫人身子那样弱,天天处理那么多的事,我看她也没像你累成这样的?”
林蕴波长长的叹息着,挥手斥退了屋里的丫头婆子,低低的说了刚才刚才的事,苏夫人面色凝重起来,恨恨的说道:
“这是谁在背后这样挑唆大少爷的?大少爷就是个傻子!这事能听人挑唆的?爷什么脾气他不知道的?夫人也不是个肯容这种事儿的人!等爷回来,就算不死,也要一辈子高墙围着的!”
第三百二十八章 考绩林蕴波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
“夫人走前,把红袖送到了大嫂哪里,郑嬷嬷带着红袊、红袗去北寺祈福,说要祈上几个月,留在平阳府的黑衣卫全部驻到了玉山了,只听山上调遣,你看看,就冲这份安排,宏坚就……”
林蕴波重重的长长的,不停地叹着气,苏夫人斜了他一眼,紧挨着他做到炕沿上,低声说道:
“你也别替他多操这些心,这也怪不得别人,有件事,本来不想跟你说……”
苏夫人顿住话头,走到门口,将帘子掀起条缝看了看,才转回来,重新坐到林蕴波身边说道:
“陈姑姑前些天过来求我,说她有个娘家侄女儿,跟着红敏陪嫁进了柳家,现在红敏那边茶水上当差,过来求了她,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托人把她要回来,不拘去哪里都行,就是苦役局也极愿意去,我就留了心,让她找个机会带了那丫头来,我偷偷问了问。”
苏夫人脸上泛起红晕来,轻轻咳了两声才接着说道:
“她说,过年的时候,大少爷差孙义送了两个丫头给红敏,谁知道,这两个丫头晶都是男的!柳家姑爷走前,红敏就……三个人就如胶似漆,开始的时候,还知道要背着些人,后来,也不背人了,到现在已经是不分白天黑夜,三人坐卧都在一处,也没法子说了。”
林蕴波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夫人,抬手指着她,口齿粘滞着,几乎说不出话来,“你……瞎说……才多大?”
苏夫人撇了他一眼,“你只想想,过了年,爷和夫人从玉山庄子里回来,夫人是怎么打发柳家姑爷和红敏的?一个让人立即押送回去闭门读书,一个关在别院里,到现在,可是一步没让出来过!”
林蕴波眨着眼睛看着苏夫人,苏夫人扬了扬眉梢,“爷,这叫自作孽,当年,红敏母亲张狂成什么样子?差一点一把火把平阳府都烧了去!女儿落在文姨娘她们手里,上上下下的,只是一味的教唆怂恿,到底把她养废了,可文姨娘自己的儿子,如今也被别人挑唆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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