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叶总说咱们明天下午见^^”
叶牧捏着手机,从昨天到现在,刘叔的消息像个悬在他头顶上的狼牙棒一样,让他坐立难安。
为了赚钱跑来参加选秀,本来也只是想躲过老叶的围追堵截,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老叶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类型,自从跟他因为当法医的事闹掰以后,每次为了抓他都是无所不用其极。
上一次从小吃街把他抓出来,已经是老叶使用过的最和蔼的手段了。
叶牧回想老叶这些年的战绩,包括但不限于:
让男保镖化妆成外卖小哥骗他开门绑走;让女保镖化妆成女同学假装路过摔倒,等叶牧去扶的时候一个火箭头槌把人撞晕绑走;跟着叶牧的手机定位从公厕把人抓出来提上裤子直接绑走……等等。
这次既然知道他躲在自家的酒店……叶牧悲催地想,不知道老叶这次准备了几个保镖,要是他看到自己一屋子的宝贝模型怎么办,会不会把自己跟模型们都倒吊在挖掘机上带走。
他必须先发制人,赶在老叶来之前逃离现场。
叶牧为此计划了大半宿,现学隐身显然已经不现实了,当场往下挖地道他也挖不出多远,最终决定趁着排练间隙,假装突发恶疾,让节目组把自己大摇大摆地送出景区,这样就能跟老叶擦肩而过,一个屁都不给老叶留下。
眼看时间来到了下午三点,工作人员都去餐厅吃下午茶去了,只有那个和善的副导演大姐提早回来,正拿着手机追剧。
叶牧瞅准了机会,在心里打好了草稿,深吸一口气,装出一副随时准备吹灯拔蜡的样子,颤颤巍巍喘着粗气,扶着墙艰难地挪到大姐面前。
“您好,请问……您能帮……帮我给节目组请两天假吗?我咳咳咳可能得出去看个病。”说着还不时咳嗽几声,用力憋红了脸。
副导演浸淫娱乐圈多年,红男绿女看了个遍,这么清水出芙蓉的黄花大闺男一脸潮红地当面整这个死出还是头一回,她早在入营仪式上就注意到了这个清秀的男孩子,舍己救人为民除害的精神瞬间燃起,当时脑子里就只剩一首国际歌了。
不等叶牧反应过来,大姐一把薅起叶牧的手腕,按住叶牧的肩膀向下使力,坚定地说:“薄紧张!坐哈!姐给你捏吧两下!!”
叶牧大惊失色:“啊?!什么情况?!大姐!?”
“薄害怕!”场务大姐眼里维持着叶牧进门时的亮度,游刃有余摁着叶牧的后颈,说:“姐家里开中医馆滴,平时给人拔个罐针个灸撒滴,那都不在话下!薄怕!”
叶牧进门之前把所有常见突发急性病的症状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唯独没有想过这个情况,命门都让人扣住了才紧张起来,豆大的汗珠当即滚落,他用力挣扎了几下,根本挣脱不了一点。
大姐抬手噤声:“薄吱声,嘶……这有撒毛病嘛……”
“大姐,我其实是装……”
话音未落,大姐一手抓着叶牧的腕子,一手架在他的腋下,轻轻一个借力,把叶牧掀翻在一边的躺椅上。
“嗷!!”叶牧被摔懵了,他强忍着胯骨撞在藤条上的疼痛,眼泪聚在眼眶里,惊恐地看向大姐,说:“大姐,我有急……”
“薄哭!大小伙子!中式医学不相信眼泪!”大姐声如洪钟,抬手掀起叶牧的衣角,一个火罐嘬了上去。
这是中式医学吗?这他妈不是中式恐怖吗?
正在这时,叶牧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掏出手机,是刘叔发来的消息:“少爷,我们快到啦!”
叶牧奋力冲大姐举起手机,说:“大姐!我真的得走!!我……”
“啪!”又一个火罐嘬在了叶牧的后颈,叶牧连疼带吓,又一次“嗷”地叫出声来。
场务拍了拍叶牧的屁股,说:“撒着急上火滴,一个火罐滴事!”
拉扯之中,外面走廊上忽然响起鼎沸的人声,老叶大概已经进酒店了,正在跟节目组寒暄。
叶牧一个激灵,抬腿就要起身,本来没溜走就够惨了,躲也不躲,就这么一身玻璃罐子地被老叶当场捉拿也太衰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大姐看叶牧挣动得厉害,连忙按住,没想到一个火罐没嘬紧,“砰”得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声音有点大,整个走廊都安静下来。
算了,叶牧想,没有用,他认命了,要不等会儿坐北朝南给老叶磕个响头,只要别当这么些人的面把他倒吊着叉走就行。
至于梦想……
叶牧鼻尖一酸,再也没忍住,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他偏过头去,面朝着墙,这是他最后仅有的倔强了。
走廊里,老叶被人簇拥着,还在跟泛星的高层打招呼,猛地听到会议室里传来一声玻璃摔碎的声音,老叶不动声色地蹙起了眉。
葛经理跑去会议室门口探头向里看了看,凑近老叶低声说:“叶总,是少爷,在里头拔火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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