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雨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对上陆寒舟那双寒眸,她惊惧道:“阿娘,我阿娘把李姑娘叫走了,别……别杀我。”
辛竹珊这么快就行动了?
陆寒舟冷笑一声道:“上官姑娘成了别人的工具还不自知,那块桃花糕里有魔气,我若是吃了,最多只会同它挣扎一番,若是上官姑娘吃了那块桃花糕,轻则皮肤遍体溃烂,重则穿肠烂肚,万蚁嗜心,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四个字震耳发聩,如同一盆冰水浇透了上官雨全身,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桃花糕道:“不可能,你在骗我!我阿娘最疼我,她绝对不会骗我,更不会伤我,那里面不可能有魔气!”
“你确定那真的是你的阿娘吗?”
陆寒舟甩下这句后掀门而出,徒留上官雨一人在原地不停地念着“不可能”三个字。
上官雨不相信陆寒舟的话,最后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惊恐,摇摇晃晃夺门而出。
辛竹珊今日清晨天刚亮的时候就来到了黎苏的房里,为黎苏送来了锦衣。
那是一件流苏长裙,衣角坠满了闪着光的珠络,在上官雨的生辰宴上,穿这般夺目的衣服,并不合适,可是辛夫人却挑了如此一件锦衣。
黎苏还未开口拒绝,素云和辛夫人便为她换上了。
“这件衣服,看起来太过贵重了。”
黎苏仿佛一个木偶被辛竹珊摆布着。
“之前都是小女小家子性子,给李姑娘换了那件闲置已久的素衣,那素衣啊,早就该扔了,李姑娘是那山上的仙人,怎么还能穿那些凡俗衣服呢?”
辛竹珊带着笑意换完衣服,十分满意,仿佛是在看自己完成的一件完美的工艺品
“辛夫人费心了。”
黎苏站在铜镜前,第一次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全貌,想起了昨日陆寒舟说的那些话,面上竟有些发烫。
辛竹珊微微侧了个身,似乎不想照那铜镜。
“李姑娘要是真觉得我费心了,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请李姑娘帮忙呢!”
辛竹珊柳眉弯弯,笑起来艳丽动人,丝毫不像是年近四十的妇人。
“辛夫人请说,我自当会帮辛夫人。”
“我为雨儿准备了许多生辰礼,只是不好全部都搬到宴上,李姑娘看起来和雨儿差不多大,眼光应该也差不多,我想请李姑娘移步去我房里为雨儿挑一件合适的。”
“但我答应了我师兄等他一同赴宴,恐怕不大好离开。”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着能为雨儿准备一件最好的生辰礼。”
辛夫人说得诚恳,爱女之心言溢于表,黎苏思索片刻终究是答应了,今日是上官雨的生辰,辛竹珊十分宠爱上官雨,想必不会在今日有所行动,上官雨定也是希望收到自己母亲亲手赠送的生辰礼吧。
“那还请辛夫人派人知会我师兄一声。”
“那是自然!”辛夫人见黎苏答应了,言笑晏晏。
沈清川之前下山的时候,也将她的储物袋一并带了出来,黎苏自然是留了个心眼,将储物袋中的千机伞拿了出来带在了身上。
只要她不打开千机伞,千机伞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普通的纸伞。
黎苏故意放慢脚步,走走停停,特意拖慢了辛竹珊的脚步,若是辛竹珊真有什么想法定不会让她这般拖延时间。
一路上辛夫人都没什么异样,鸟儿在弯下的藤枝上鸣叫,辛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黎苏闲聊,问的都是些普通的问题,例如家住何方等,素云则一直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黎苏与辛竹珊和素云正好走至月季院,辛竹珊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入月季院,折下一朵月季,将花瓣一瓣一瓣地捻下来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李姑娘,你看这花好看么?”
黎苏不知为何辛竹珊要问这个问题,她看着比夜间开的更加炽烈的月季花道:“很好看,只是将它摘下来便少了生气,只是死物了。”
辛竹珊捻着花瓣的指尖一滞,艳丽的红唇如同罂粟花一样,她开口道:“死物又如何,摘下来便是我的了,我想怎么处置它就怎么处置它,我能让它更有用。”
晨光明明落在辛竹珊的脸上,黎苏却觉得辛竹珊面上没有一丝暖意,辛竹珊的半边脸就像粘了许久的纸片,与内层分离开来,皱巴巴地快要剥脱下来一样。
面皮剥离得越来越明显,里面仿佛有万只虫子在皮下蠕动,令人头皮发麻,素云显然也看到了,她捂住了自己的双嘴,尽管双手都在发颤,却没有逃跑。
辛竹珊没想到上官雨会给坊里招来了这么多仙门的人,她不得不冒这个险,她这副皮囊已经快彻底崩坏了,但她又不想用普通的皮衣将就。
自从她见到黎苏那刻起,她便有了新的盘算,她想要黎苏的那张脸,她能感受到黎苏仅仅只到了筑基期而已,远远不及她的境界,只要调走另外几个修士,剥下区区一个筑基期的皮不是手到擒来?
“你的脸,就和这月季一样,令人心动,我好想把它,摘下来。”说这话的时候辛竹珊在笑,但此刻的笑容看起来却十分狰狞,只有剩下的半张脸还能咧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她忽然一个旋身,纤细的五指迸出五条透亮的丝线,如同寒针一般朝黎苏刺过来。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