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头夜色如墨,灯火摇曳,市声渐渐归于寂静。赵长庚背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刀,步伐悠悠,沿着青石板路朝自己常去的茶铺走去。他自称是“夜行者”中最无敌的,但更多时候,他的存在感就如长安城某个角落里那只半聋的猫,忽略不计。
“今夜无事,且听听老张的茶话吧。”赵长庚心里想着,嘴角扬起一丝看似神秘的笑意。
这家茶铺唤作“半杯茶”,老板老张长了一张巴掌大的脸,专爱摆弄些无伤大雅的小道消息。世人皆知这茶铺的秘密:它不仅卖茶,还卖故事,甚至偶尔还附赠一些似真似假的谜团,供那些无事的夜行者们打发时间。
“长庚来了?还是那碗陈年普洱?”老张从柜台后探出半个脑袋,眉头一抖,露出那口堪比长安桥墩般坚固的牙齿。
“可不嘛,老张,倒是别忘了添点儿茶渣,滋味得劲儿!”赵长庚说着,在角落最隐蔽的位子坐下,腰间的刀随之发出一声干脆的“咔”声,引得旁边几个茶客侧目。
茶铺里坐满了人,有装模作样捻着胡须的文士,有衣襟敞开、满脸胡茬的江湖汉子。最角落还窝着一名身披斗篷的神秘客,似乎在刻意隐藏自己。
“哎,诸位听说了么?昨晚的失踪案又有进展了!”老张瞅准时机,双手叉腰,声音虽不大,却能准确穿透每个人耳膜,像是惯用这种手段吸引顾客注意。
“又失踪案?上回还没捋清楚呢!”一个文士皱眉啧啧有声,“这长安城最近比黄历还要热闹。”
赵长庚抿了一口茶,目光瞥向门外。那街角似乎有一只夜鸦飞过,发出一声短促的“哇”叫声,惊得一个路人丢了手里的竹竿。
“这案子闹得越来越邪乎了,听说有人见到过那失踪的人在夜里被两团幽光追着跑,嘴里喊着什么‘还我内裤’。”
茶铺里瞬间爆发出一阵低笑,几位汉子喷了茶,旁边的文士表情僵硬,仿佛见到了灵异。
“啧啧,不仅失踪案,还有个问题——听说那些不明夜行者们纷纷失踪。你们说,谁能奈何得了他们?”老张眯着眼睛,故意卖关子,仿佛他知道更多真相。
这时,那名一直沉默的斗篷客轻咳一声,声音低沉:“传闻之中,影子行者无影无踪,无物可视。但有人见过一次,就再未露面。”
赵长庚一怔,目光与那斗篷客交汇。熟悉的眼神!难道是……
斗篷缓缓揭开,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嘴角带着微笑的脸——那是赵长庚的老对手,素来以足智多谋着称的“笑夜客”徐言。
“长庚,看来这茶铺真是个好地方,连你都忍不住探听虚实啊。”徐言笑得狡黠,抬起茶碗轻轻碰了碰赵长庚的。
“徐兄,怎么,难道你也是为失踪案而来?”赵长庚没有急着起身,只是静静瞧着。
“是也不是。长庚,我听说这次不仅是江湖事,还有大案牵扯。咱们合作如何?”徐言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
茶铺里,众人不明所以,只听得赵长庚和徐言的低声对话。老张继续讲着那些似真似假的故事,然而,真正的故事正在被悄然编织进长安的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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