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不够,他又杀了两个人丢进来,让她看着狼犬撕咬。
她尖叫着,却逃不出一座寝屋,直到他玩够了,再逼着她亲手剜下狼犬的眼珠。
血淋淋的手指在眼眶里发出黏腻的声音,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却听到他贴在耳边说:“你若再跑,下次剜的便是你这双眼睛。。。。。。”
那种控制与折磨,如黑暗中的阴影,始终潜伏在她的记忆深处,令她无处可逃。
如今看着萧珩之怀里抱着小野猫,猫儿蜷在他怀中,温顺而依赖,全然没有畏惧。
动物的本能不会骗人,若他是摄政王,只怕猫儿早就被吓得浑身炸毛。
姜娩突然想,也许她真的判断错了。
“你就是为了这只猫,才一直没走?”
萧珩之垂下眸,低声道:“我照顾不了它,本想天亮后交给小姐再走……”
姜娩略有动容,冷静的眼眸深处似有些波动。
但只是一瞬,她便摇了摇头,哪怕只有是错的,萧珩之只要留在姜府,她始终无法放心。
半晌无言,她吩咐道:“去把那只猫拿过来。”
月梅走下台阶,从萧珩之怀里把猫抱出来。
小猫扑到姜娩怀里,像是得救一般地小声“呜呜”。
姜娩转身往门内走去,走了两步却忽然顿住,微微侧首道:“萧珩之,你有手有脚,养活自己并不难,若遇难处,也可以来找姜府。”
她其实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断了猜忌,比如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他,或是将他断手断手丧失行动力。
然而,不知为何,她心中终究难以下手。
于是一边担心一边心软,能做得下手的,也就只是将他赶走。
大门缓缓合上,姜娩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萧珩之望着门扇冷然合上的瞬间,慢慢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方才的落魄表情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晦暗不明的阴沉。
。。。。。。
第二日清早,姜娩推开侧门,门外空空荡荡,少年已不见踪影,她松了口气。
第三日,她又早早地来了,四下寂静,风吹起落叶沙沙作响,她望着那片石阶,却也有些怅然。
姜浔问她:“为何要将他赶走?”
姜娩不想解释,只随口应付:“江湖辽阔,他总该去感受一下。”
一连几日,姜娩总会在清晨不由自主地走向侧门,推门而出,看那空荡荡的石阶。
后来,次数渐渐少了,她也不再推门相望,心头的那份牵挂被琐碎的日常打磨得淡去。偶尔想起,心中也只是一声轻叹。
家中再无人提到萧珩之,姜娩这才发现,他在姜府的痕迹少之又少。
只有那只逐渐长大的小白猫,日日朝她打滚翻肚,提醒着姜娩,曾有一个人在雨夜中,湿漉漉地坐在台阶下等她回头。
小雪那日,难得出了个暖阳。
姜娩抱着猫,躺在院里的摇椅上,听到前院一阵人声喧哗。
丫鬟匆匆来报:“二小姐,是闻国公府上来人,说要找萧公子。”
姜娩起身,疑惑道:“闻府的人,找萧珩之?”
“是啊,说是有要紧的事找他。”
带着疑虑,姜娩走到前院。
来人的确是闻府的侍女,她偏头看大门外还停着闻府的马车。
她掠过侍女,跨步到外头,问:“不知贵府前来,找他所为何事?”
她说完,轿帘后面传出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姜小姐,你且叫他出来,有些话我只想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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