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抬眼,看她一脸眉飞色舞。
自从姜漓与侯府定亲后,万姨娘心情特别好,整日出去采买,恨不得全身都戴上金子,姜浔竟也由着她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姜府有几贯钱财似的。
姜娩撇撇嘴,回答:“往日他都在伙房与下人一同吃饭,想来是习惯了,就随他吧。”
姜浔恰巧进屋,听到她这话,开口道:“这像什么话?既要做我府上的女婿,怎可整日与下人扎堆?去把他叫过来。”
姜娩无奈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费口舌。
片刻后,膳房的最后一道菜刚摆上,萧珩之恰好进屋。
他衣衫简朴,若不是那张脸,还真是寒酸得让人难以入眼。
但万姨娘却乐得不行,萧珩之越上不了台面,她越高兴。
下人在姜娩旁边支了一椅子,带萧珩之坐下。
他落座时,衣角触碰到她的裙边。姜娩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默默往边上挪了挪。
小厮陆续将菜抬上桌。
坐在对面的万姨娘忽而开口:“原先没注意看,竟才发觉二姑娘与萧珩之,看着是如此登对!”
她说完,姜漓也附和着:“是啊,你二人今后的孩子,不知该有多好看!”
说完与万姨娘对视一眼,心想——好看有何用?将来不还是一乡野民妇,见着她了得行礼问安,即便给她提鞋,也得看她乐不乐意。
萧珩之客气地答:“大小姐谬赞了。”
姜娩侧目,贴过去小声道:“你回答个什么劲儿?听不出来她是在阴阳怪气吗?”
萧珩之俯身过去听她说话,面带微笑。
从旁人看去,只觉得二人甚是亲密。
接着姜娩坐直了身子,勾起笑说:“哪有大姐姐与谢侯郎君登对,你二人才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呢。”
“二妹妹,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有话啊?”
姜娩正想再挤兑她几句,被姜浔打断。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我有正事,都听着。”
姜浔端坐在主位,郑重开口道:“昨夜我请了先生看日子,下月初九,大吉大利,娩儿的婚事就定在那日。届时若有人问,就说是自幼定下的亲事,萧家蒙难才留他在姜府。这样名正言顺,也好交代。如何?”
姜浔说完后,桌上一阵沉默,都在看姜娩的反应。
她不动声色地踢了一脚身旁的萧珩之,示意让他开口回绝了,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随后她扭过脸,朝他腿上的伤口掐了一把。
萧珩之轻呲牙,瞥了一眼她气鼓鼓的表情,心里顿时觉得好笑,似有几分趣味。
他逗她,怒嘴做了个“什么”的嘴型。
姜娩单手扶额掩面,咬着牙又狠狠掐了他一下,这下是用了大劲。
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被她给拧出血来。
萧珩之见她恼怒的模样,轻啧一声,摸了摸鼻尖。
让他拒了亲事,是绝无可能。可看姜娩气得直咬牙,他又没办法。
罢了,给她顺顺毛。
他轻咳一声:“姜叔叔,大小姐与侯府的婚事应当更要紧,若二小姐与我先成婚,侯府难免心生嫌隙。我与二小姐已水到渠成,不急于一时,还是改期为好。”
这一番话,给姜娩听得一愣一愣。
让他回绝,不是让他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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