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没有亲手交给乔晚,但姓贺的女人狡猾多变,会不会用另一种方式把东西留给了乔晚?”周世宏右手拿起桌上一只青花瓷盏,摩挲。
“我可以向您保证,乔晚对贺洁贞的死因完全不知情。”周庭安莫名紧张,“乔晚对我们恨之入骨,如果手中握有证据,这个时候已经与我们对簿公堂了。”
“一个月,彻底把事儿摆平。”周世宏眯着一双老眼,目光阴冷,“去趟齐家,说几句好话把齐悦接回来,好好养胎。如果顺当的话,下个月初,齐正君会被调去省城,我会接替他的位子。”
齐正君是齐悦父亲,荔城市委一把手。
周庭安紧绷的心弦再次提到嗓子眼。
周世宏是个权利欲望很重的人,用了三十年,从一个县农业站的技术员成为荔城一市之长。
如今又要高升,肯定会严防死守,不会闹出任何不和谐的声音。
“听到了吗,马上把齐悦接回来好好养胎!”
见周庭安沉默,周世宏重重把青花瓷盏拍到桌子上。
瓷盏立马碎成几片。
“齐悦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周家的。”周庭安恨恨咬住后槽牙,试图用这个理由让齐悦出局。
“不是周家的也无所谓,只要齐正君还稳稳当当,你和齐悦的婚姻就要继续。”
周世宏摁了摁有些浮肿的眼皮,看周庭安的目光缓了缓,“作为父亲,最后一次提醒你,乔晚一旦拿到贺洁贞收集的证据,整个周家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该怎么做,你好好掂量。”
周庭安心中就像打翻了调味瓶,一时之间酸甜苦辣体验了个遍。
乔晚独自在酒店待到中午,打了辆顺风车来到西郊墓园。
这里既有刚下葬的贺洁贞,也有十一年前跳楼身亡的程星和。
但,两座坟墓一个在墓园北,一个在南,中间隔了死去的“芸芸众生”。
贺洁贞的葬礼十分仓促,周家买墓地之前没征求乔晚的意见,在墓园选了个宽敞僻静地儿。
荔城有个风俗,人死后三年才能动土,否则死人的魂魄无法安生。
乔晚下定决心,三年之内攒上一笔钱,为程星和和贺洁贞买块大点的墓地,把他们葬在一起。
走出墓园,手机来电响了。
是季天的小号!
她急忙点开,迫切地喊了声“津南”。
“晚晚。”
宋津南低沉的嗓音传来,瞬间缓解了她的担忧。
“你还好吧?”她把满腔的不满咽下,“我打过去是季天接的,你一直不回,快把我担心死了。”
“抱歉,现在才挤出时间与你打电话。昨晚在叶家多喝了几杯,回到九合苑就睡了。上午开始,早会,股东会,新品发布会,忙到现在还没吃一顿饭。”
宋津南很直白,并没有隐瞒昨晚去叶家吃饭的事儿。
听到“叶家”,乔晚莫名地烦躁,抓狂。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口舌之争,她索性沉默。
见她不说话,宋津南轻笑着问:“生气了?”
她愣了愣,长长吸了口气,“你在媒体面前帮叶笙洗白,与叶家人摒弃前嫌,是准备与叶笙好好过日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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