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开始交火。
乔晚拒绝叶宴迟的态度很明确。
叶宴迟清俊的脸上覆了层愠色,但骨子里的修养令他一直在隐忍。
半分钟不到,他最先服软,礼貌地让司机停车。
司机照做,叶宴迟平静下车。
车门虽然是轻轻关闭,但乔晚却莫名有些心悸。
宋津南在她面前很少掩饰自己的喜怒,只要两人一照面,她就能把宋津南的心情臆测个差不多。
但叶宴迟就不一样了,在所有人眼里温文儒雅好相处,明明把他气得不轻,却能神色如常,像什么都没发生。
这种人内心强大,能把喜怒控于股掌。
与叶宴迟打过几次交道,她能察觉到温润只是外表,重重包裹之下是一颗偏执的心。
她惹不起,也不想惹,只能敬而远之。
没有宋津南的消息,她惴惴不安。
贺洁贞住的是一所高级私人医院,安保十分严密,没有通行卡她连大门都进不去。
拨通周庭安的电话,很快来了个男保安,把她带到一个标有“内科”的十层楼。
周庭安已经等在电梯口了。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之后,她垂下眼帘疾步走过去,“我妈怎么样了?”
“还没脱离危险期。”周庭安脸上带了疲惫,伸手点了电梯开关键。
周庭安站在她身侧,电梯门关闭那刻,她浑身不自在。
“从网上看到,你在临城的昭阳县出了车祸。”周庭安哪壶不开提哪壶,“宋津南还好吧?”
她避而不答,挑起另一个话题,“我妈腿伤还没好,怎么洗着澡就溺水了?”
“我也不太清楚,也是听到保姆的喊声才下楼。”周庭安说得十分平静,“父亲这几天一直在下面的县城慰问民生,贞姨出事的时候,整个一楼只有一个保姆。”
“哪个保姆?”
“前阵子我和齐悦结婚,家中人手不够,从家政公司雇了个三十多岁的女保姆,做事毛躁,只让她负责一楼的卫生。
本想过了小年打发她走,却不想贞姨今天上午出了事,保姆连薪水都没要就吓跑了。”
乔晚从听到贺洁贞出事就觉得不对劲儿,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贺洁贞出事的时候,周世宏不在家,周庭安在二楼,整个一楼除了贺洁贞就一个保姆。
现在保姆跑了,贺洁贞是怎么出事的无人知晓。
“把保姆的电话发给我,我必须问清楚我妈是怎么出事的。”
“怪我,没能把握好保姆人选。”周庭安说着电梯到了顶层,门自动打开。
乔晚听得云里雾里,走出电梯,“什么意思?”
“贞姨进医院之后保姆就跑了。打她电话一直关机,去家政公司问了下也是联系不上。云姨发现——”
周庭安愣了愣,“一楼丢了东西。”
乔晚心跳失衡。
荔城市政一把手家里丢的又岂是普通之物?
“我和父亲怀疑,贞姨发现保姆行窃,保姆恼羞成怒,把贞姨打伤又弄进浴缸制造出自己溺水的假象。”
周庭安说得无比痛心。
“警察怎么说?”乔晚黯声问。
“警察?”周庭安眉头紧拧,“你觉得这事儿能报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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