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东西似乎是受了惊吓,一直挣扎着?,邓砚尘站稳后发现是一只?系着?金黄色绳结的兔子。
正?不知所措时,宫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着?华服年岁同许明舒差不多?大的姑娘从里面跑出来,心急地将那只?兔子从他手中接过来轻声安抚着?。
见兔子的主人?赶到了,邓砚尘将兔子交走后正?欲返回军列中,谁料那华服公主叫住他,问他叫什么名字改日去府上答谢他。
邓砚尘摇了摇头,区区小事?不必挂心,可那公主却?再三?问他非要知道他的名字不可,抓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
僵持中,许明舒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在他身前替他解决了麻烦。
许明舒在听完邓砚尘的描述后,毫不留情地说了两个字:“有病。”
听她这样讲,邓砚尘颇为轻松地笑了笑,眉眼弯弯带着?独属于少年人?的清爽与干净。
许明舒被他的笑晃楞了神,看?着?面前许久不见的人?,她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她继承了靖安侯,在同龄女孩中个子算是高的了。
明明年初走时自己到他耳廓的位置,如?今方才过了半年,许明舒觉得她好像将将能?碰到他的下巴。
“我入军营时是个子最低的一个,那会儿总怕以后长不高,每日清晨攀爬饮牛乳一天都没落下过,谁知到了今年个子就一直往上窜”
他抬手比了比许明舒的头顶,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许明舒也没客气,狠狠地朝他手臂打了一拳。
远处城楼之?上,两个修长的身影将方才宫门前这一幕尽收眼底。
太子萧琅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道:“你瞧,琬琬如?此骄纵任性?,如?今算是遇见对手了。”
萧珩看?着?马车前嬉笑打闹的少年和少女,眉头微皱道。
从前在宫里,成佳公主同其他几位皇子也曾多?番欺辱他,他虽不喜这几个名义上的兄妹,但见今日许明舒挡在那人?面前教训成佳公主,不知怎么地萧珩心里觉得有些堵得慌。
他犹豫半晌,开口?道:“可她毕竟是公主,是天子血脉。”
萧琅侧首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弟弟,想起之?前萧珩提起许明舒时称他是君,靖安侯是臣的话,语重心长道:“虽说自父皇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与靖安侯的关系便成先君臣后兄弟。可是阿珩,若是人?登得高处后心中只?记得尊卑等级,忘了从前患难与共的情分,未免太过冷情了些”
萧珩低下眼睫,他那位皇帝父亲从前和靖安侯的交情,他也是听宫人?提起过一些。
传闻当年先帝最满意的储君并不是如?今的光承帝萧鉴晟而光承帝也不算诸多?皇室子弟中最出众最受重视的那一个。
其余皇子在宫中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当时的光承帝却?要接过带兵打仗的苦活,去的还是每逢冬日冰天雪地的北境。
北境敌军经历了一整个夏季的休养生息,正?是粮草充足战马膘肥体壮之?时,而光承帝当时带领的大军到了这个季节便陷入官道冰封难行?,粮草供应不足的困境。
朝廷派遣来的军需一拖再拖,北境将士们的一日一日比一日难过,所幸有旧交靖安侯同他一起并肩作战,二人?彼此相互照应也算越挫越勇。
而后,当时的太子因?贪污受贿被废黜,在战场上展露风头的萧弘彰逐渐得到先帝重视,没过几年便受封为储君。
光承帝马背上赢来的荣光,是以对自己的一众皇子在弓马是否娴熟之?事?上十分在意。
萧珩看?了看?身旁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的萧琅,隐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攥成拳。
“更何况”萧琅看?向?宫门处气得跺脚的成佳公主道:“琬琬这般心性?日后迟早是要惹出事?的,贵妃护女心切旁人?又都顺着?她的意,能?有个人?不畏权势叫她吃亏几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萧珩抬眼看?了下头顶的烈日,催促道:“皇兄,该到喝药的时间了,我们回去吧。”
萧琅摇了摇头,无奈道:“都是那些东西,反反复复喝了多?少年也没什么用,我已然感到厌倦”
“药物只?能?起到辅助作用,皇兄自己的身体还是要靠自己妥善养着?,近来皇兄睡下的时间越发晚了。”
提起这个萧琅面上忧愁更浓,“地方官员呈上来的账目和户部记载的对不上,且近来多?有人?递信控诉各方有贪污腐败之?事?发生,难解啊!”
萧琅抬手在萧珩后脑上拍了一下,道:“走吧,我们回去”
话音刚落,萧珩眉头皱起一脸痛苦的顿在原地。
萧琅下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皇兄碰到你的伤了?”
萧珩蹲在地上双手按着?额头,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后脑如?同有尖锐的物体刺进来,疼得他不断渗出冷汗。
与此同时,像是有个影子在他脑海中闪过,他凝神耳边声音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挡在他身前训斥着?前方众人?,
“七皇子是陛下的骨肉,更是我姑母的养子,今后同我便是一家人?,你们若是再欺负他我第一个不答应。”
“珩哥哥不怕了,从今往后他们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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