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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什么好话赖话都让他全说了。陈安燃无语地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贪财?和他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外表一点都不同。
可是很奇怪的是,陈安燃并不反感许轻禛的“虚荣”,反而觉得此时的许轻禛比传闻中清冷绝尘的“许轻禛”更真实、更可爱。
仿佛万年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破天荒下了凡。
这家伙……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嘛。陈安燃默默在心里低声嘟囔着,随后缓缓出声道:“行吧行吧,三百两聘用你保护我……这么一听,你人还不错咧。”
陈安燃一边答应一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给许轻禛,递过去的时候陈安燃心中还有些隐隐的不舍。
虽然只有三百两白银,比起一百两元宝来说不算什么,但三百两也是钱啊,是他的钱,也是他父亲的血汗钱啊,怎么能说不伤心就不伤心呢?陈安燃心如刀割,心尖仿佛在滴血。
“呵呵,我人一直都挺好的。”许轻禛看到那鼓鼓囊囊的袋子眼睛一下子都亮了,迅速拿过钱袋子,半点不让陈安燃有后悔的机会,然后还能立马翻脸无情冷脸瞪着陈安燃,要多阴阳怪气就有多阴阳怪气。
果然,许轻禛一点都不可爱,刚才只是他的错觉罢了。陈安燃眉眼立刻阴沉下来,气冲冲地盯着他,像一只炸毛的猫。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显得更加尴尬。
“许师兄……啊!你们这是在……”
第104章
听见有些耳熟的尖叫声响起,许轻禛的心似乎都悬到嗓子眼上,警铃大作,迅速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人。
——蒋鑫流。
“师妹……你来了?”许轻禛不确定蒋鑫流发出尖叫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确定蒋鑫流是什么时候来的,但他并不方便直接问出口,只能试探性的旁敲侧击。
如果蒋鑫流真的看到刚才他伸手向陈安燃要钱的画面,那他之前在蒋鑫流心里树立起来的高大伟岸的伟人形象不就完了吗?
前脚他刚对蒋鑫流说什么高大上光伟正的话,后脚他就在人眼皮底下向曾经被他吐槽过的陈安燃心安理得地要钱。
还……还蛮羞耻的呢。
陈安燃显而易见地察觉到许轻禛态度的转变,从冷淡凉薄变成紧张忐忑,完全就是南辕北辙的变化,似乎……许轻禛很重视蒋鑫流,哦不,应该说他很关注女孩子。
猜到这一点的陈安燃感觉自己就像知道了一个与许轻禛有关的秘密,原本如枯草一般贫瘠的内心突然生出一场熊熊燃烧的烈火,浓烈到要把一切吞噬殆尽。
那是偏执又阴暗的兴奋在隐隐作祟,隐秘的欣喜填满心房,比甜到腻人的蜂蜜都要甜万分,仿佛下一秒就要控制他的理智,以此威胁许轻禛。
“你很关心你在她心里的地位?你喜欢她?”陈安燃轻佻地凑近许轻禛耳边,狡黠地在他耳边低声询问,不动声色又形似暧昧,将手虚放在许轻禛的腰间,以桎梏的姿势,语气轻柔却透出充斥着威胁的隐隐占上风的威压,气势如虹。
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语气里掺杂着一丝酸溜溜的醋味。
却不料他不仅没成功威胁到许轻禛,反而被对方用看蠢猪的眼神狠狠地剜了一眼,然后许轻禛反过来威胁他,甚至用力踩了陈安燃一脚,动了动唇,警告他,“闭嘴。”
“难道陈大少爷不知道不轻易揣测别人的交际网也是一种礼貌吗?莫非宗主没有教过你最基本的礼仪?而且——就算我真对她有意思的话,和你有什么关系?”警告对方闭嘴之后,许轻禛漫不经心地反问,还有心思慢慢悠悠调情似的笑起来,“你是……吃醋了?”
陈安燃被许轻禛呛得哑口无言,试图反驳,可他想要反驳的话却因为许轻禛最后的那句话始终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也不敢说。
这句话犹如一颗定时炸弹在他心底瞬间爆炸,然后化为无数颜色鲜艳的火树银花弥漫在天幕上,洋洋洒洒,飘飘荡荡。他的瞳孔猛地缩小,像是被戳中心事一样,一抹红色从脖颈蔓延至脸颊,却并没有因此而恼羞成怒,相反他的指尖停不住地轻微颤抖着,瞪大他那双圆润的眼眸,震惊地看向许轻禛。
但……与其说他是对许轻禛这句话感到冒犯,不如说他是对自己心底悄然升起的念头感到震惊。
他怎么可能会对许轻禛这个让他出尽洋相的人产生好感呢?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不对,他才不喜欢许轻禛!他喜欢女人!就算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喜欢一个男人!许轻禛所说的一切一定是为了掩饰他和蒋鑫流的“奸情”。陈安燃嘴硬地狡辩似的心想道。
可是——
许轻禛的话犹如导火索一般点燃了陈安燃内心深处未知的火苗。
如果他真的对许轻禛没有一点点的绮念,那陈安燃又为什么不会因为许轻禛对自己的冒犯而恼羞成怒呢?
那似乎是陈安燃从未查寻过的内心角落里最隐秘的秘密,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之前是一颗种子,深埋在黑暗的地底下,生长在漆黑的角落里,没有阳光,没有露水,所以发不了芽,长不出根。
但是——现在不同了,这颗种子因为契机得到了阳光,得到了雨水,开始破土而出,发芽壮大。
……
许轻禛并没有探究陈安燃在想什么,反正刚才那句话也只是许轻禛为了让陈安燃不爽才说的话,他可不认为陈安燃真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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