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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晏之并不能保证他一定就能够出去,只能赌一把,机会概率可能不大,但总有概率成功的。
眼前终于出现徽州城那标志性的城门时,时晏之心头一喜,可是下一秒他就看见守城的士兵准备把城门关了,手中的马鞭不由得攥紧,加快了速度。
同时,身后传来先前那批杀手们的追杀声。
“陛下,臣见追过来的人中领头的那个人似乎是……徽国公世子。”萧瑜回头打量情况,考虑到宋伏宁的身份,几番思虑,斟酌着词句,才缓缓开口,“前面城门马上要关了,后面有追兵,需要微臣引开他们吗?”
“你脑子里怎么净想着死,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城门还没关,是否被抓住还不一定,孤算过距离了,只要我们以最大速度过去,还是能穿过的,起码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追来。”时晏之有些无语,不过出于大局考虑,没有怼萧瑜,开始分析局势。
虽然赤胆忠心确实挺好的,但萧瑜这种程度……是不是有点过度了?总想着为他死,搞得时晏之像个昏聩的暴君,只知道剥削臣子一样。
“……好,陛下,臣会好好活的。”萧瑜清楚时晏之只是因为觉得麻烦才会这样说,但心底还是会涌现出些许的欢喜。
当然,这些都不能对时晏之说。
就在眼前的城门从地上慢慢被拉起、堵上出口的时候,时晏之眼神一凛:“到达护城河边缘的时候就尽力往上跳到城门上面,出城以后,如果他们追出来了,就往前面山上跑,山上树木多,能够稍微拖延他们找到我们的时间。”
“好。”虽然早前几个人各有目的,心怀鬼胎,对待除了时晏之的人都充满敌意,但听到时晏之这么严肃的话语,他们也不得不先暂时不计前嫌,朝时晏之赞同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在他们到达护城河的边缘后,追在身后的宋伏宁看着时晏之他们骏马一跃,跳到了快要升起来堵住出口的木门上面,眼睁睁看着木门彻底堵住出口,看着时晏之他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宋伏宁的马随之停在护城河边,凝望着高大的城门,旁边的杀手询问他:“宋世子,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把城门打开,追出去。”宋伏宁沉着地冷声吩咐道。
杀手听到宋伏宁的话,立刻去找守城的士兵把门打开。
城门下降横跨在护城河上,宋伏宁见此迅速快马加鞭踏过木门出城。
……
出城后,时晏之减缓速度,回头望向刚刚路过的城门,跟在他身边随之停下的沈瑾玉长吁一声:“终于甩开了。”
话音都还没落下几秒,城门就在他们的眼前再次打开,时晏之看见宋伏宁的身影出现在城门处,平静地把马转头,往山上走去:“别愣着,被他们抓住的话,即使他们不会让你们死,你们也必须死。”
时晏之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沈瑾玉他们被抓住,他不会担心他们的生死,而是希望他们被抓后识趣地自杀,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得到时晏之的警告后,沈瑾玉等人便跟着时晏之往山上跑。
宋伏宁看见时晏之他们往山上的树林跑,也带着死士追了上去。
不过当他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失去了时晏之跑过去的方向,望着一览无余的森林,思考了几秒,谨慎地出声:“分头行动吧,一起行事很容易暴露踪迹,不方便捉拿,如果有人看到了他们的踪迹,就点燃启明的烟花。”
于是宋伏宁就和其他人分开了,独自上山寻找时晏之。
森林幽深静谧,静谧到只有他的脚步声和树枝因此被踩碎的声音,偶尔还有草食性的动物和鸟类的声音。
宋伏宁神经高度紧绷,放大感官器官,聆听着周围的动静,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腰间佩戴的长剑,无论是发出什么声响,宋伏宁都会一惊一乍。
可是他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时晏之的踪影,不由得在心里嘀咕道:“到底去哪儿了呢?都已经走了这么久,其他人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难不成已经跑了?但他们的确是往山上跑的,山上能跑到哪里躲避呢?山顶的那端只有悬崖啊。”
“不管了,无论他躲在哪里,掘地三尺都要把他抓到,抓到后宋家就不欠前朝的了。”宋伏宁这么想着,继续往上爬。
爬到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宋伏宁看见了时晏之的马停在一块巨石的旁边。
既然马在这里,那人肯定也在附近。宋伏宁如此猜测,目光不由得移到马身边的巨石,眯起了眼睛:他们是在这里吗?
同时他握住长剑的手握得更紧,更加紧张忐忑地逐渐往巨石移动,如果巨石下真是时晏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可是当宋伏宁真正踏足巨石面前、只差一步就要发现巨石下面到底有没有人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闪过曾在徽国公府短暂瞥见的时晏之的模样。
——火红的凤凰树下,披着一身华贵红色大裘的年轻男子气宇轩昂,精致妖孽的眉眼里透着淡淡的邪气,面如冠玉,瑰丽得像危险的食人花。
那个人真的很漂亮啊。宋伏宁一想到那张艳丽的皮囊,竟生出了不舍得让他被伤害的心思。
可是比起家族的利益,个人的感情真的不值一提。宋伏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不要感情用事。
这么想着宋伏宁拔出剑,跨出他费了好多力气才有勇气跨出的一步。
宋伏宁的视线里从主要是石头变为……是时晏之!他真的看见了时晏之!
时晏之就在蹲巨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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