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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时晏之自己也很奇怪,明明他觉得自己还算一个正常人啊。
直到过了一会儿,时晏之无所谓地勾起唇角:可能之前他只是因为身边没有这样的人能够触发他的癖好而已,这会儿碰巧遇到这么个合自己口味的人,于是藏在骨子深处的原始的冲动再也压抑不住了。
知道对方松动了,时晏之的眼底满是趣味的笑意:“当然,你可以无条件相信我——”
“一起去敬月亭聊聊吗?我非常期待你的故事。”
赫连岚就是这么迷迷糊糊地被哄骗到敬月亭。
敬月亭位于御花园的中心,四周的水池栽培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有别样红的映日荷花,也有无穷碧的莲叶围绕在荷花周围,那朵荷花犹如被众星捧月一样。
时晏之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茶壶,给他们一人斟了一杯,容器是上好的细白瓷。
赫连岚坐在石凳上,低头盯着这茶杯许久,然后不多时抬起头,面色局促地说道:“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不能喝。”
时晏之眼珠一转,不用猜都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不直说,在赫连岚面前装傻充愣:“为何?”
难得遇上一只合心意的宠物,他当然要好好逗弄一番。
“因为……”赫连岚羞得脸红耳赤,似乎对背后原因难于启齿,进行漫长的心理暗示,才缓缓回答,垂头丧气,失魂落魄得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因为我来到这里之后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些,他们一直对我说,我不配得到这些。”
“他们说我只是个卑贱得连下人都可以忽视和欺负的没有人爱的质子。”
第049章
时晏之听到“质子”两个字,挑了挑眉:“你是赢崖送来的质子?”
赢崖,是晏朝相邻的国家,因为与晏朝边陲接壤,所以频频发生摩擦,甚至发动战争,军事实力……不用多说,自然比晏朝逊一些。
“是。”赫连岚并没有关注时晏之为什么知道他是赢崖的质子,毕竟能出现在皇宫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自然清楚目前为止送到晏朝的质子只有一位。
“我是三个月前到达的晏朝,因为我是我最不受宠也最没权势的皇子,我的生母只是一个宫女,我的养母因为有了弟弟也不管我。”
“再落魄也是皇子,他们真的一点都不顾及你的身份吗?我听闻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作风公正严明,对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深恶痛绝,对质子的每月银两也是比照本朝皇子的。”时晏之试探赫连岚的时候也不忘夸自己。
赫连岚闻言,似乎想起了更伤心的事情,五官都揉在了一起,皱巴巴的:“如果你们的陛下真能这么神通广大就好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再神通广大也管不了所有地方,他们总能找到机会贪油水。”
“……”
这小子是在骂他用人不严谨吗?果然人会被欺负是有原因的。时晏之思考角度清奇,这么想着突然就后悔救他了。
当然,出于整体考虑,时晏之既然已经救下对方了,就不会反悔的:“那你为何不反抗?大不了就是闹到陛下那里,难道你是在担心孤……陛下徇私枉法吗?”
好险,差点就说漏嘴了。时晏之不由得接连咳嗽两声,心虚低下头。
但凡坐在这里的是个有点心机的人,都会察觉到时晏之的异常,可是很明显,赫连岚是个纯种傻白甜,明明拿的是经典美强惨龙傲天剧本,却如此之……单(yu)纯(chun)。
见到时晏之咳嗽,赫连岚不是起疑心,而是倒了杯茶水连忙递到时晏之嘴边。
时晏之见到这幅画面,一边接过茶杯,一边在心里想:好吧,这人还是值得救的,就是有点蠢。
就算只是看在赢崖的份上,时晏之都会出手,毕竟眼前的人这个配置……怎么看都是未来登上赢崖皇位的不二人选啊。
虽然现在他这幅样子看起来……不太可能登基,但是皇位这种事本来就是押宝啊,和疑似未来敌国国君交好有什么错?
嗯,没错,就是这样。时晏之在心里点了点头,试图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他可不会承认自己只是闲着没事干,才没事找事。
赫连岚看见时晏之没事后,松了一口气,才缓缓回答,语气里充满疑惑:“你们的陛下真的会有时间处理我的事吗?而且……我之前也想过直接面圣,可是我根本没有机会去到你们陛下所在的地方。”
说到最后的时候,赫连岚情绪再次低落下来。
“……那些人不会让我去的。”
时晏之闻言,眉眼间透着些许怜悯,又想起赫连岚说的“那些人”,敏锐地心想:那些人指哪些人呢?看来皇宫中或许早就被一些势力侵入。
“所以你是在怕‘那些人’?”时晏之莞尔,再次浅浅抿了一口茶。
赫连岚见此,虽然不知道时晏之是想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因为他莫名对眼前的男人有一种诡异的安全感,只要呆在时晏之身边,似乎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是。”
只见时晏之散漫掀起眼皮,那双下三白的眼睛在此刻显得格外冰冷阴寒,就这样直勾勾盯着赫连岚,一股头皮发麻、直冲天灵盖的感觉席卷赫连岚全身,赫连岚被这么看得莫名感到一阵胆寒。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稳如泰山地坐在时晏之的身边,似乎视这一切为幻觉。
“那你可曾想过报复他们吗?我可以帮你。”时晏之的话语犹如美杜莎的诅咒一样,迷人却又充满致命危险,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神情,“我还能让你不再受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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