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关心你。”
龙琪摇头,“可是却无辜卷进个乔烟眉,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件事。这个疑问在我心头已经很久了。”
“你说说看。”
“两年前,游自力被我们押在看守所,你是怎么进去的?”这个问题,小方已经盘算很久,据欧阳明说,是陆文辉给了龙琪一个批条,如果在以前,他相信,可现在那两人都有嫌疑,欧阳明的话自然就不能作数,那真相到底如何,还得龙琪自己说。
她说:“这个,我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我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差不多把我后半辈子的话全说了。”
也是,她从来不像今天这么多话,可这并不能成为拒绝回答问题的理由,于是小方继续追问,因为这件事他必须知道。
“你真的不肯说?是现在不能还是永远不能?”
她沉默了,她不会回答的,他看看她的脸,还跟以前一样,冷冷的,淡淡的,高不可攀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心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她是不是仍然不太相信我?
一想到这里,小方的心又沉下去。
“喂,你花了500万演那场戏拐弯抹角地试探我,是不是因为我很不值得你信任?”
“不!”龙琪很坚决地摇头,“其实我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对你的能力和职业操守坚信不移。”
小方心里一甜,可几乎同时,一种疑问也浮出水面──既然如此,那为什么?
“那你干吗那么破费?”
“因为在相信你的同时,我还……”
“还什么”小方赶紧追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龙琪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又变脸了。
“你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小方不理解。你我之间还需要有所隐瞒吗?
“我就是不想说!”她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脸色很难看。
“喂,生气啦?那我不问了行不行?”
“不行。”
唉!小方叹了一口气,女人真是变脸大师,跟六月的天气似地,然而,不管她变成什么,她都是我的了。这样一想,他的胆子就大了,握住她的手。
这次她可没那么温情了,甩开小方,“别理我!”
又怎么啦?小方纳闷,女人为什么如此善变?他想了半天,突然想通了──女人善变,是为了给男人解闷。
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这样来自我安慰了,谁让他喜欢上一个超级悍妇呢!吵架他吵不过,她的口才他早就领教过了,打架他估计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他这个两条腿的人难道比四条腿的狼还结实吗?唉,小方暗暗哀叹命苦,但转念一想──如果马家军背后都有一只狼在追,那不用说世界纪录,破宇宙纪录也没有一点问题。以此类推,男人若有一个悍妻,一定有助于成功,而且是短期内速成。比如总统林肯,哲学家亚里士多德。
看来我真是有福!天欲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我们可怜的小方队长于良辰美景中默诵着这段千古佳句,以自勉。
唉,他真的是变了,学会自我安慰了,以前跟陆薇在一起,哪会有这种幽默感。
月亮已经升上来,是一钩新月,一钩藏了很多心事只露出一点的芽儿,它藏了什么?难道,它也爱上了谁,而对方又是个野蛮的家伙,所以不敢说出来?
星星也出来了,在幽蓝的天空闪闪烁烁,它们是不是都有浓得化不开的心事?
(九)
晚9点。
龙琪已经跟市委吴书记汇报完一切。
“你看你这孩子!”吴书记虽然刚刚52岁,却一则倚权一则倚老称龙琪为孩子,他看上去是个学者型的儒官,文温尔雅,衣着简朴而大方,他说,“小龙,一出事你就该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呢?你知道是谁告诉我的?是陆星。那孩子可是个热心肠……”
吴书记叨叨着,龙琪却在沉思,怎么会是他?
“……你这里是咱们市的一杆大旗,决不能倒下,我刚才跟公安、税务都碰过面了,集团公司又不是一天之间冒出来的,谁不知道谁的家底,问题是要解决,但总得调查吧,调查也不能这么大张旗鼓吧……”
“谢谢您,吴书记。”龙琪微笑着说,“对了,我给您介绍一位朋友,是位海外富商,叫扈平,如果可能,他会在咱们市投资。”她绕开主要是非,先谈钱。──不论什么时候,钱才是最能让人臣服的。
“是吗?太好了!”吴书记喜形于色,“我这次去了南方,人家一个小镇的经济收入都抵得过咱们一个市,你说咱们还能不迎头赶上?看看人家,我这个父母官都有点无颜见江东父老。我都快50了,为官一任,总得造福一方吧?日后等我老了,退休了,拄着拐杖走在街上心里也有所安慰,噢,这就是我在任时给大家修的桥、修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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