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傅!他醒了!”
少年惊呼一声,床边的老者便情急地再次坐下,将宁归砚的手给托起再次探寻一番,半晌后他看向宁归砚的双眼,在那双灰白色的眸子里失了神。
宁归砚眨了眨眼,却不见那老者有半分要动的意思,若不是眨眼的频率还算正常,恐怕要以为是一尊雕塑。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那老者忽然大惊失色,猛然站起身,拉着旁边的少年一块屈膝跪下。
药碗落地破碎的声音震耳,宁归砚愣了一会,便听见那老者开口唤他“尊主”。
宁归砚蹙着眉头,抬手覆上双眼,感受到手心眼睫的颤动后,他抿着唇,叫人起来。
“老先生认错人了。”
那跪在地上的老者却是万万不认同的:“不可能,我族千万年来,白目异瞳者皆为魔族尊主,千万年来从无改变!尊主,我不知道是您,稍有懈怠,请尊主饶恕!”
他恳求着,语气发颤。
宁归砚看着下面两个抖成筛子的人,侧了侧身子,将手上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眼,玉佩上面已经有了一道裂痕,色泽也格外暗淡了,那痕迹的由来,自是不用多说。
他瞥眼看着那两位还不敢动的人,叹一声将手里额黄玉佩捏紧。
他问:“这是哪儿?”
宁归砚知道这里是魔界,他晕倒前就感觉到浓郁的魔气,不放心在林言言身上种下了一些魔力。
但看起来,面前这两个人,和天一山下来抓他回去的魔族并不是一路的,看起来只是个什么都不清楚的魔众,最是好拿捏。
那老者回答:“尊主,这是云城,魔界边际的一个小城,地方也不大,尊主莫要嫌弃。”
宁归砚撑着坐起,他靠在墙边,偏头看着那老者:“我的伤,是您诊治的?”
老者回答:“医术不精,尊主莫怪!”
宁归砚:“我体内的封印,也是您松动的?”
老者惊慌地将额头贴地:“我见到尊主时,尊主体内的灵力与魔气对冲,受伤又过重,那灵力格外霸道,若是不松动封印将魔气释出,恐怕会损伤心脉,那封印也不知道是谁设下的,抑制魔气是次要,还伤及身体,若是长久下去,恐怕。。。。。。”
“恐怕会死?”
宁归砚挑了下眉,见老者抖动的手,抬了抬手叹息一声。
“我又不是要杀了您,您那么害怕干什么?我看起来,很像滥杀无辜的人?起来吧,您这么跪着,我怕夭寿啊,不过这封印你有办法解开吗?”
他抬手把玩着手里的黄玉佩,一边问着,一边从储物袋里取出林自潜给他的那枚玉佩,上面凝聚的灵气还在,触碰到的同时手上流溢出血色,显然与玉佩上的灵气无法再融合。
老者拉着旁边的小辈起身,他无奈叹息:“我魔气低微,无法冲破这封印,其实尊主本当是可以自己解开的,可我探寻您的经脉时,却发现一处被截断。。。。。。若是强行冲破,后果难以预料。”
宁归砚瞥向他:“什么意思”
老者继续说:“说来奇怪,那被截断的地方,是。。。。。。是心脏,可您,可您明明心脏好好的啊。”
老者脸上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他从医快百年,从未遇见如此稀奇古怪之事,心脉那处被截断,一般来说,就是被取走了心脏,就算是魔和妖,也没法活得久,便是依靠灵力和魔气支撑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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