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到自己家玩儿几天,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马场上几位姑娘拉着缰绳跑着,云骊本以为她们真的都个个技艺高超,还忐忑,很快发现,她们其实和自己水平也差不多。
看来真是庸人自扰了。
也是,她们是学了两三个月,但是也不是日日都学,每天学一两个时辰尽够了,而云骊那一个月除开烧档歇息了几日,其余都是日日在练习,还有哥哥从早教到晚。
但是论及挥杆打马球,她还真得学,不过云淑和云潇都是不太愿意教的,生怕教了她让她出风头。
云骊就自己拿了一只杆子在旁试着,还是陆之柔怕云骊从马上摔下来不好交代,来提点她几句。
但云骊牢记吕嬷嬷曾经教她的,不要过分用心,骑马也是如此,快到极限就得停下来,不能随别人起舞,尤其是日头毒辣时,云骊就先跟陆之柔告辞回自己院子里了。
她这一走,方才还神采奕奕的云潇也顺间蔫了下来,她也许久不曾出来骑马,其实已经生疏很多,只是在云骊面前苦苦撑着罢了。
她下马去树荫处歇息,云淑则和陆之柔骑着马并排而走,她对陆之柔道:“恭喜表姐了,我真为你高兴。”
难得一向恬淡的陆之柔羞涩不语,她看向云淑道:“我希望咱们俩都好好儿的。”
在陆家这三天,云骊几乎是除了太阳出来前在马场练一遍,其余的时候就躲在房里看书,她并不觉得自己才学了这么短的功夫就能上场厮杀,而且无人教她,她乱学,反而学不到要领。
还好三天过后,她就回家了,自然是求自家哥哥教导,文懋倒是教的很认真。
云骊有人亲自教诀窍,自然比自己一个人瞎打强。
“有哥哥教才真好。”云骊笑。
文懋听了妹妹在姑母家的遭遇,忍不住不平:“好端端的,她们是在孤立你。”
云骊摇头:“不是她们孤立我,大抵也是我不愿意恳求的缘故。大不了我不上场就是了,也没什么。”
“那可不成,既然莱阳郡主请你去,总还是要上场的,至于你也不必担心,她们也只是借着这个由头请你过去罢了。”
由头?
云骊不解:“这是为何?”
文懋笑道:“大伯父怕被截胡,因此瞒着你,但双方已经交换过草贴细帖了,只是还尚未告知于亲朋故旧,你也全让当不知晓,见他们家亲戚,到时候一切如奉礼数。”
大临宗室成婚,先合八字,再过草贴细帖,言明祖上三代官职以及姑娘在家排行第几,之后男方送礼来,女方回一次礼,如此男方长辈以及男方过来插钗。
这插钗云骊倒是知晓,三姐云清当初就是有此礼,插钗礼是说男家亲人或婆往女家看中,即以钗子插冠中,谓之‘插钗子’;或不入意,则留一两端彩段与之押惊,则此亲不谐矣。
云清当初就是在一艘船上和男方相见,插钗回来就开始定了。
“你们瞒的我倒是真苦,只是,唉……”云骊是知晓自己的婚事无法作主的,即便家人要送自己进宫做工具人固宠,她也没办法。
甚至这次全家人还瞒着她。
如果说不愿意进宫还有吕嬷嬷和孔太太可以操作,那么庆王府,她真的是很不了解了。
好在文懋时刻记挂着妹妹,遂道:“若无意外,庆王大王子赵濯封世子不过早晚的事情,咱们也算是冷灶烧热了,将来你若成了庆王妃,谁做皇帝你都是王妃,岂不是高高在上。”
“不,哥哥,我看过你给我的邸报,当今皇上提拔文臣,对宗室和咱们这些外戚俸禄是给的多,但实权却是降低许多。日后怕是储位很有可能和宋朝一样,文官说了算,现下西南打了胜仗,皇上要笼络读书人,今年会试的名额可是增加了,由此可见端倪。”云骊觉得文懋和大老爷还是以前的想法。
当今这位皇帝颇有作为,纵观历史,只有宋朝做到了无外戚、宗室之乱,就是重用文臣,恐怕建元帝也是效仿宋制。
嫁给宗室固然是很不错,地位崇高,但普通人和离都难,宗室和离可是难上加难,甚至基本不可能。
听闻愉王曾经被告发过,幽禁其妻,让两位宠妾凌驾其上,普通人家即便章思源时常宠爱刘姨娘,但管家依旧是冯氏,刘姨娘还得在冯氏面前做低伏小。
再有大临宗室宗妇在随丈夫离京外任回京后,须单独再向大宗正司申报。
还听说过先帝的亲弟弟赵克用殴妻致死案,皇帝也只是下诏:“宗室克用因心疾殴妻死,外宅锁闭岁久,可免监守。”
明明是把妻子殴打死了,还说什么是因为犯了心疾,□□都不必,依旧自在的活着。
文懋也不好安慰她,因为她如果真的嫁到庆王府,一切就要靠她自己了,就和大姐进宫一样,如今四妹妹入宫,没有封诰,章家依旧不敢说什么,最多就是托李氏进宫时和皇后言语一声。
这还远远比不上贵妃和德妃娘家。
听闻钦天监算出德妃可能会生一位小皇子,文昌侯府炮仗都准备了许多,文昌侯夫人在李氏面前也是毫不客气,李氏还不能说什么。
除非太子能成皇帝,可普天之下太子离皇帝之位看似只有一步,却又十分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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