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候,大观园里的十停人已经有九停人得知了这个消息。突然有一天,他们看到凤姐带着这个人进来,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和询问。二姐一一见过这些人。众人见到他的美貌和和蔼可亲的态度,无不称赞他。凤姐对众人一一吩咐:“都不许在外面散播风声;如果老太太、太太知道了,我先叫你们死!”园里的婆子和丫头们平时都很害怕凤姐,再加上这是贾琏国孝家孝期间发生的事情,知道这件事情关系非常重大,所以都不敢过问。
凤姐悄悄地请求李纨收养这个人几天,“等事情明朗了,我们自然会过去。”李纨看到凤姐那边已经收拾好了房屋,而且她还在服丧期间,不方便张扬,所以觉得这是一个正当的理由,只得暂时收留这个人。凤姐又安排她的丫头们全部退出,还把自己的一个丫头送给这个人使唤。她暗暗地吩咐园里的媳妇们:“好好照顾他。如果他走失或者逃跑了,我会找你们算账!”然后她自己又去暗中处理其他事情。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在那个家庭中,所有的成员都对二姐的改变感到惊讶。他们私下里议论纷纷:“她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贤良淑德了?”
二姐对这个新环境感到满意,尤其是看到园里的姐妹们关系和睦,她更是安心地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归宿。但仅仅过了三天,她的丫头善姐就开始对她有些不满。
一天,二姐对善姐说:“我头上的油用完了,你去告诉大奶奶,让她给我拿一些来。”善姐听后,有些不悦地说:“二奶奶,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没有眼色?我们奶奶每天都要应付老太太,还要照顾这边和那边的太太;这些姑娘和妯娌们,上下几百人,每天都等着她的指示;一天下来,大事就有一二十件,小事还有三五十件;外面从娘娘那里算起,还有王公侯伯家的各种人情往来;家里又有这么多亲友的事情要处理;银子上千,钱上万,每天都是从她的手里进出,都是她一个人在嘴里调度。她哪里有时间为了这点小事去烦扰她?我建议你还是少提这样的要求吧!我们又不是明媒正娶来的。她是一个千古难遇的贤良女子,才会这样对待你。如果是那些品行差的人,听到你这样的话,肯定会闹得鸡犬不宁,把你赶出家门,那时你该怎么办呢?”
尤氏听了一席话后,不禁低下了头。她心里明白自己无法改变这种情况,只能勉强忍受。渐渐地,善姐开始懒散起来,不再按时给尤氏端饭,甚至有时候只给她剩菜剩饭。尤氏曾两次提醒善姐,但善姐反而瞪着眼睛叫唤起来。尤氏又担心别人笑话她不安分守己,只好忍气吞声。
每隔五到八天,尤氏才能见到凤姐一面。凤姐总是和颜悦色地对待她,嘴里不停地喊着“好妹妹”。她还告诉尤氏:“如果有什么下人做得不好的地方,你管不住他们,尽管告诉我,我会教训他们。”同时,凤姐也责骂那些丫头和媳妇们:“我深知你们软弱可欺,强硬又怕事,背着我做事,还怕谁!如果二奶奶告诉我一个‘不’字,我要你们的命!”
尤氏见凤姐如此关心自己,心想:“既然有她在,我又何必多事呢?下人们不知好歹是常有的事。如果我去告状,反而会受到委屈,让别人说我不贤良。”因此,尤氏反而替他们遮掩。
凤姐,作为家中的决策者,决定亲自调查二姐的背景。她让旺儿去外面打探消息,确保得到最准确的信息。经过一番调查,她得知二姐已经与一个家庭订婚,而这个女婿年仅十九岁,却整日沉迷于赌博,对家族的生意毫不关心。由于他的挥霍无度,家中的财产已经被他耗尽,父母无奈之下只能赶他出门。现在,这个年轻人在赌场里度日。
他的父亲曾因为尤婆子给了二十两银子,决定解除与二姐的婚约。但这个女婿对此并不知情。原来,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做张华。凤姐了解到了所有的细节后,决定采取行动。她给了旺儿二十两银子,并秘密地让他去找张华,希望他能加入他们,为他们工作。她还让旺儿告诉张华,如果他愿意,可以到官府去告状,揭露琏二爷在国孝和家孝期间的行为,包括违背旨意、隐瞒事实、利用财富和权势强行解除婚约等行为。
张华知道事关重大,先不敢听从凤姐的建议。旺儿回到凤姐那里,告诉她张华的决定。凤姐听后非常生气,她责怪旺儿说:“真是没用!怪不得有句话说:‘癞狗扶不上墙’。”她告诉旺儿,即使张华真的去告他们家族谋反也没关系。她的目的是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让他们都感到羞愧;如果真的闹大了,她有信心能够平息这场风波。
旺儿按照凤姐的指示,详细地告诉了张华她的计划。凤姐还特别提醒旺儿,如果张华真的告了他,他应该直接与张华对峙,按照她的方法处理。听到凤姐的话,旺儿感到非常安心,他决定按照凤姐的计划行事。他还建议张华在状子上加上自己的名字,说:“你只需要告我来旺的过错,说是我唆使二爷做的。”
张华灵机一动,立刻与旺儿商量了一个计划。他们决定写一份状子,第二天就去都察院喊冤。当都察院开始审理案件时,他们发现状子上告的是贾琏的事情,而且上面还写着“家人来旺一人”。于是,都察院只得派人去贾府传唤旺儿前来对质。
青衣不敢擅自进入贾府,只能派人带信给旺儿。而旺儿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根本不需要人带信,他早已在这条街上等候着。一见到青衣,他反而迎上去,笑着说:“辛苦各位弟兄了,看来是我的事情犯了。既然这样,那就快来给我戴上枷锁吧。”众青衣都不敢上前,只是劝道:“好哥哥,你还是回去吧,别再闹了。”
于是,旺儿来到了堂前,跪了下来。都察院命令将状子给他看。旺儿故意地看了一遍,然后碰头说道:“这件事小的都知道,主人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这张华素来和小的有仇,故意把小的牵扯进去,其中还有其他人,求老爷再问一下。”张华也碰头说道:“虽然还有其他人,小的不敢告发他们,所以只告发了下人。”旺儿故意地说:“真是糊涂!还不快说出来!这是朝廷公堂上,无论是主子还是其他人,都要说出来!”张华便说出贾蓉的名字。都察院听了之后无法处理,只得去传唤贾蓉。
凤姐又一次派遣庆儿在暗中进行调查,得知了结果后,她立刻将王信叫来,详细地告诉他这件事情的经过,并命令他去找都察院,只要做出一些声势,让那些人感到害怕就可以了。她还拿出三百两银子给他,让他去打点关系。
那天晚上,王信来到了都察院的私宅,安排了一些人脉。那位察院深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收下了贿赂的银子。第二天回到公堂上,他只是说张华是一个无赖,因为拖欠了贾府的银两,所以编造了一些谎言,诬陷了一个无辜的人。都察院和王子腾的关系一直很好,王信也只是回家告诉了贾珍一声。而且,既然是贾府的人,他们当然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尽快解决,所以他们也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接受了这个结果,然后传唤贾蓉来进行对质。
另一方面,贾蓉他们正在忙着处理贾琏的事情,突然有人来报信说:“有人告你们了。”他把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然后说:“你们快点想办法吧。”贾蓉听了这个消息,非常惊慌,立刻回去告诉贾珍。贾珍说:“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个人真是胆子太大了。”他立刻封了二百两银子,派人去打点都察院;然后又命令家人去进行对质。他们正在商量的时候,又有人报告说:“西府二奶奶来了。”贾珍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非常惊讶,他急忙想要和贾蓉躲起来。但是凤姐已经进来了,她说:“好大的胆子,带着兄弟们做这种事情!”贾蓉立刻向她请安。凤姐拉着他就进来了。贾珍还笑着说:“好好照顾你的婶娘,让他们准备一些食物。”说完,他就命令备马,然后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凤姐带着贾蓉走进上屋,尤氏也迎了出来。见凤姐气色不善,忙问:“什么事情,这么忙?”
凤姐照脸一口唾沫,啐道:“你尤家的丫头没人要了,偷着只往贾家送!难道贾家的人都是好的,普天下死绝了男人了?你就愿意给,也要三媒六证,大家说明,成了个体统才是。你痰迷了心,脂油蒙了窍!国孝,家孝,两层在身,就把个人送了来!这会子叫人告我们,连官场中都知道我利害吃醋。如今指名提我,要休我!我到了这里,干错了什么不是,你这么利害?或是老太太、太太有了话在你心里,叫你们做这个圈套挤出我去?如今咱们两个一同去见官,分证明白,回来咱们公同请了合族中人,大家觌面说个明白,给我休书,我就走!”一面说,一面大哭,拉着尤氏,只要去见官。急的贾蓉跪在地下碰头,只求:“婶娘息怒!”
凤姐一面又骂贾蓉:“天打雷劈,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东西!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成日家调三窝四,干出这些没脸面、没王法、败家破业的营生。你死了的娘,阴灵儿也不容你!祖宗也不容你!还敢来劝我!”一面骂着,扬手就打。
吓的贾蓉忙碰头说道:“婶娘别动气!只求婶娘别看这一时,侄儿千日的不好,还有一日的好。实在婶娘气不平,何用婶娘打?等我自己打。婶娘只别生气!”说着就左右开弓打了一顿嘴巴子。又自己问着自己说:“以后可还再顾三不顾四的了不了?以后还单听叔叔的话不听婶娘的话不了?婶娘是怎么样待你的?你这么没天理、没良心的!”众人又要劝又要笑又不敢笑。
凤姐儿滚到尤氏怀里,嚎啕大哭,大声诉说:“为你兄弟娶亲,我不生气。但为何让他违抗圣旨,背弃亲人,把那个混账的名字给我背着?咱们只去见官,以免捕快皂隶来拿。再者,咱们过去后,只见了老太太、太太和众族人等,大家公开讨论,我既不算贤良,又不容男人买妾,只给我一纸休书,我立即就走!你妹妹,我也亲自接了来家,生怕老太太、太太生气,也不敢回,现在三茶六饭,金奴银婢的住在园里!我这里赶着收拾房子,和我一样的,只等老太太知道了。原本说接过来后大家安分守己的,我也不提旧事了,谁知又是有了人家的!不知你们干的什么事,我一概又不知道。如今告我,我昨日急了──纵然我出去见官,也丢的是你贾家的脸──少不得偷把太太的五百两银子去打点。如今把我的人还锁在那里!”她大声痛哭起祖宗爷娘来,又要撞头寻死。把个尤氏揉搓成一个面团儿,衣服上全是眼泪鼻涕,除了骂贾蓉:“混账东西!跟你老子做的好事!我当初就说使不得。”别的话一概没有。
凤姐儿听了这话,哭着,拉着尤氏的脸问:“你是不是发疯了?嘴里怎么可能塞了茄子?或者他们给你戴上了嚼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告诉了我,现在也不会这么不平安了。怎么弄得官府都惊动了?闹得这么不可开交?你还怨他们!自古就说‘妻贤夫祸少’,‘表壮不如里壮’,你要是好点,他们怎么敢闹出这些事来?你又没本事,又没口才,就像锯了嘴子的葫芦,只会一味地小心谨慎,落了个贤良的名声!”说着,啐了几口。
尤氏也哭着说:“何尝不是这样?你不信,问问跟我的人,我何尝不劝的?也要他们听!叫我怎么样呢?怨不得妹妹生气,我只好听着罢了!”众姬妾丫头媳妇等已是黑压压跪了一地,陪笑求说:“二奶奶最圣明的。虽然是我们奶奶的不是,奶奶也作践够了,当着奴才们。奶奶们素日何等的好来?如今还求奶奶给留点脸儿!”说着,捧上茶来。凤姐也摔了。
一回凤姐止了哭,挽头发,贾蓉被骂得只能跪着磕头,哀求道:“这事与父母无关,都是侄儿一时冲动,调唆叔叔做的。父亲也毫不知情。如果婶娘要闹起来,侄儿也只好一死了之。只求婶娘能料理这官司,侄儿实在无法担当这大事。婶娘是何等样人,岂不知俗语说的‘胳膊折了,在袖子里’?侄儿愚昧至极,做了不肖的事,就像那猫儿狗儿一般,少不得还要婶娘费心费力,将外头的事压住了才好。只当婶娘有这个不孝的儿子,就惹了祸,少不得委屈还要疼他呢!
凤姐儿见贾蓉如此,心早已软了,但在众人面前,又难以改口。她叹了口气,拉起他来,一面擦泪,一面向尤氏道:“嫂子别怪我,我是年轻不懂事的人,一听见有人告诉我了,把我吓昏了,才这么着急地顾前不顾后。可是蓉儿说的,‘胳膊折了,在袖子里。’刚才的话,嫂子别恼!还请嫂子在哥哥跟前替我说说好话,先把这官司压下去才好。”
尤氏和贾蓉一齐说:“婶娘放心。横竖一点儿连累不着叔叔。婶娘方才说用过了五百两银子,少不得我们娘儿们打点五百两银子,给婶娘送过去,好补上。哪有叫婶娘又添上亏空的道理?那我们可真是该死了!不过还有一件:老太太、太太们跟前,婶娘还要周全方便,别提这些话才好!”
凤姐冷笑道:“你们压着我头干了事,现在反哄着我替你们周全。我就是个傻子,也不至于傻到如此!嫂子的兄弟,到底是我什么人?嫂子既然怕他绝了后,我难道不更比嫂子更怕绝后?嫂子的妹子,就跟我妹子一样,我一听见这话,连夜喜欢的连觉也睡不成,赶着传人收拾了屋子,就要接进来同住。倒是奴才小人的见识,他们倒说:“奶奶太性急,若是我们的主意,先回了老太太、太太,看是怎么样,再收拾房子去接也不迟。”我听了这话,叫我要打要骂的,才不言语了。谁知偏不称我的意,偏偏儿的打嘴,半空里跑出一个张华来告了一状。“我听见了,吓的两夜没合眼儿,又不敢声张,只得求人去打听这张华是什么人,这样大胆。打听了两日,谁知是个无赖的花子。小子们说:“原是二奶奶许了他的。他如今急了,冻死饿死,也是个死;现在有这个理,他抓住,纵然死了,死的倒比冻死饿死还值些,怎么怨的他告呢?这事原是二爷做的太急了:国孝一层罪,家孝一层罪,背着父母私娶一层罪,停妻再娶一层罪。俗语说,“拚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穷疯了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况且他又拿着这满理,不告等请不成?”嫂子说:“我就是个韩信、张良,听了这话,也就把智谋吓回去了。你兄弟又不在家,又没个人商量,少不得拿钱去垫补。谁知越使钱越叫人拿住刀靶儿,越发来讹。我是“耗子尾巴上长疮──多少脓血儿”!所以又急又气,少不得来找嫂子。”
尤氏和贾蓉不等他说完,便异口同声道:“不必操心,自然要处理的。”贾蓉接着说:“那张华不过是因穷急,才舍命告状;我们如今想了个办法,给他些银子,只让他承认告状不实之罪,我们替他打点完官司,他出来时,再给他些银子就完了。”
凤姐儿笑着说:“真难为你想!我以前错看你了!若你刚才说的话,他暂时答应了,且打赢了官司,得到了银子,眼前自然会了事。这些无赖小人,银子一到手,三天五天就花光了,他们又会来寻事讹诈,再要纠缠起来,我们虽不怕,但终归担心。他们肯定会问:既然没毛病,为什么要给他银子?”
贾蓉原本是一个聪明人,听到这样的建议后,他笑着说:“我还有一个主意。‘来者是是非之人,去者是是非之者’,这件事情只有我才能解决得好。现在我要向张华请教一下,看看他是想要人还是想要钱。如果他坚持要人,那我就不得不去劝我的二姨娘,让她出来再嫁给他;如果他想要钱,我们就必须给他一些。”
凤姐儿急忙说:“虽然这样说,但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姨娘出去——我也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我们家。如果她离开了,我们家的脸面往哪里放呢?依我看,最好还是多给点钱解决问题。”贾蓉深知凤姐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其实非常希望姨娘能够回来,这样她就可以做一个贤良的妻子了。所以现在只能按照凤姐儿的意思去做。
凤姐儿继续说道:“外面的情况看起来不错,但是家里的情况又会怎样呢?你应该和我一起去向老太太和太太解释清楚。”
尤氏听后又开始慌张起来,她拉着凤姐儿寻求建议,想知道如何才能撒一个好谎。凤姐儿冷冷地笑道:“既然你没有这个能力,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现在你这样的态度,我又看不惯!如果你不能给我出一个主意,我虽然心地善良,面皮薄,容易被人利用,但我还是一颗纯真的心,我不能答应你。现在你们只需要躲起来,我会带着你妹妹去给老太太和太太们磕头。我会说:原本是我看中了你妹妹,觉得她很好,因为我自己身体不好,所以原本打算买两个人放在家里;但是现在见到你妹妹之后,我觉得她非常好,而且又是亲戚关系,我愿意娶她做二房。因为我家里的父母、妹妹都已经去世了,生活非常艰难,无法维持生计。如果等到百日之后,我还是无家可归,无业可做,那就真的太难了。就算我坚持要这么做,也已经把厢房收拾好了,让她暂时住在那里,等到满了孝期再结婚。我可以依靠我这张不怕羞耻的脸硬是赖着不走,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你们也找不到我了。你们母女俩好好想想,这样做可以吗?”
尤氏和贾蓉一起笑着说:“毕竟婶娘您宽宏大量,足智多谋!等事情解决了,我们这些女人一定会过去向您表示感谢。”
凤姐儿说:“别再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了!”她又指着贾蓉说:“今天我才真正了解你了!”说着,她的脸突然变得红润起来,眼圈也红了,仿佛有许多委屈的样子。
贾蓉急忙陪着笑脸说:“算了吧!这一次就请原谅我吧。”说着,他又跪了下来。凤姐儿扭过脸去不理他,贾蓉才笑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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