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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女儿啊……
是任君川一直以来都盼着的公主啊……
允棠缓缓合上了双目,眼泪早已干涸,他已经哭不出来了。
“把她葬在雾禹湖边的桂花树下吧,不必走任何形式了。”
“任诗华,是我早就为她备好的名字,刻在墓碑上吧……”
最初有孕时,他还以为这个孩子一定能够平安出生呢……
把诗华葬在雾禹湖边也好,她身边有皇祖母在,到了夜晚就不会害怕了。
怀诗华的这半年多,他每到深夜都会腹痛难忍,这也是他为何会觉得长夜难熬的原因。
他每到濒死之际,才能盼到天光破晓。
先王后,我将诗华送去,您帮忙看着,保护庇佑,也好让她常伴您身侧……
“帝后?哪个诗哪个华?”
“腹有诗书气自华,诗字是陛下在我怀谦屿的时候就起好的。”
“好……奴才去办,您再睡会儿,恢复恢复体力。”
“嗯……”允棠应下后,重新合上了眼睛。
他强逼着自己不去想草原之事,他知道自己现在力不从心,当下把身体尽快恢复好才是最重要的。
经此一夜,他什么也不害怕了。
他扛过了人间疾苦,纵使前方站着百万铁骑,他也将毫不畏惧……
允棠再睁眼时,又是一个时辰后。
这次唤醒他的是丁启信,对方照例给他喂了些水。
“帝后,书信之事奴才都已安排妥当,信官已经启程了。”
“嗯……好。”
允棠应下后,又陷入了沉睡。
第三次醒来时,床旁守着的人依旧是丁启信。
这次醒来,允棠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神清了不少,只是这神清的代价便是身上的痛感也更加清晰。
不过这点痛,对他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呢?
先前的哪一夜,不比现在痛的多?
允棠这次喝的水多了些,医官也进来看了看,确认一切稳定后便退下了。
殿内似乎始终都不太安静。
怎么回事呢?不应该啊……
他立耳细听了一下,好像是呼噜声。
“怎么会有呼噜声?”允棠将心中以后问了出来。
丁启信赶忙爬了过来:“回帝后,是公爷的呼噜声,他在外面守了一夜,一夜未眠,早上进来时都冻成雪人了。”
“你们怎么都不管他?”
那么大岁数了,冻死了怎么办?
王权承鄞现在就像是一根稳定人心的国柱,是整个秦川的脊梁。
这人要是没了,他就真的孤立难援了。
若说他是任君川的后盾,那这个怪老头儿也等同于是他的后盾……
“昨夜,医官还有咱们宫里的所有奴才把心思全都放在您身上,都在殿内忙碌便没顾得上他……”
“那他现在在哪睡着呢?怎么光听响动,见不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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