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六年了,许刃。”程正年打断他:“她等了你三年,又躲了你三年,不管怎么样,都够了。”
&esp;&esp;许刃沉默。
&esp;&esp;“她会走出来的,不管多久,总会的。”程正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还是以前的许刃,即使穷一点,我也没反对你们,但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esp;&esp;他顿了顿,颇有些意味深长:“恐怕并不适合结婚吧。”
&esp;&esp;沉默了约莫一分钟。
&esp;&esp;“程叔叔。”许刃抬头,与他对视:“我的身体,不会有任何问题。”
&esp;&esp;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珍宝,他要紧紧抓牢,绝不会再轻易放手。
&esp;&esp;“你相信我程叔叔。”他急切,甚至带了点恳求的意味:“我保证会好起来,一定会!”
&esp;&esp;“这你可保证不了。”程正年喝了口杯子里的浓茶,看着他:“我女儿,值得最好的。”
&esp;&esp;他咬着牙,沉着声说:“对她而言,我就是最好的。”
&esp;&esp;程正年手里的茶杯,突然重重地磕在了桌上:“许刃,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了那么点儿小成绩,就可以在我这儿不识好歹起来!我现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你!”
&esp;&esp;“只要我还留着这条命。”许刃迎着他的目光:“我就不会放开她。”
&esp;&esp;他失去过她一次,那种痛彻心扉,仿佛整个世界,全部的人生都已经灰暗,那样的事,他绝不想再经历萤火(7)
&esp;&esp;清早,阳光温和,微风暖软。
&esp;&esp;程池迷糊着睡眼从房间里出来,便见衣帽间里,陶婶拿着熨斗,正在熨烫一件黑色的西服,款式很新潮,并不像程正年的风格,她打着呵欠,随意地问了声:“陶婶,谁的衣服?”
&esp;&esp;“许先生的。”陶婶眉眼含笑,将衣服规整地叠好。
&esp;&esp;程池心提了提,似乎不大确信,脚步退回来,皱眉,问:“哪个许先生?”
&esp;&esp;就在陶婶正要说“许刃”的前一秒程池立刻打断了她:“算了。”
&esp;&esp;算了,不想知道。
&esp;&esp;她故作漫不经心地从衣帽间走过去,跑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来,抠着脑袋死命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脑子里闪烁着零零碎碎的画面,并不清晰,他将她按在车椅上,那个霸道而又深情的亲吻,她以为那只是醉酒之后一个春光旖旎的春||梦。
&esp;&esp;不能吧!
&esp;&esp;别啊!
&esp;&esp;程池将脑袋埋进沙发里面,低沉地叫了一声,暗暗发誓,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和杨靖他们去喝酒了,喝醉了随便就把她给了旁人,太不负责了吧!
&esp;&esp;洗漱完毕,程池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无比熟悉的汽车鸣笛,她跑到窗边探头往下望去,只见一辆帅气拉风红色法拉利开进了花园。
&esp;&esp;她的心颤了颤。
&esp;&esp;没命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随便胡乱地抹了几把粉,梳了头又从衣柜里扫出一把衣裙扔床上,选了半晌,选出一套天蓝色小短裙换上,在试衣镜前兜了几圈。
&esp;&esp;收拾妥帖之后出门,却见法拉利上下来的人,不是许刃。
&esp;&esp;司机小张见程池出来,对她礼貌地微微鞠躬。
&esp;&esp;巨大的失望感袭上心头,程池漫不经心地走过去,懒懒道:“你是许刃的司机。”
&esp;&esp;“许总叫我把车给程小姐送过来。”小张说:“许总本来是要自己来的,但是公司临时出了点变故,有个紧急的电话会议…”
&esp;&esp;他还没有解释完,程池意味深长地闷哼了一声:“许总,大忙人。”
&esp;&esp;小张尴尬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esp;&esp;“昨晚…”程池看了看小张,问道:“昨晚他是不是也挺忙的?”
&esp;&esp;“是啊!”小张想也没想便说道:“昨晚也有股东会。”
&esp;&esp;程池心说,那应该不是他送她回来的,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些失落。
&esp;&esp;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esp;&esp;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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