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人指责,尤其还是为了如此可笑的事!
对於休终究把他当成雌性心上忽然感到疲惫,绿眸深处全是倦怠,无视哭到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他朝巫医道:「我现在先去市集看看,休麻烦你照顾了。」
走到门前,拜郁清透的眼中情绪莫辨,垂下羽睫他低声道:「好好休息。」门一开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巫医目瞪口呆的看著人就这样走掉,过了会儿才疑惑的看向白狮道:「他生气了?」如果是生气,那绝对是他活了两百岁来看过最温和的雌性。
休愣愣瞅著拜郁离开的方向,巫医说了什麽都充耳未闻,他不明白拜郁才刚好转的情绪为何一下又会如此冷淡,心一慌,休倏地起身来就想追去。
「别动!」巫医赶紧上前把白狮压制在地,「雌性生气一会儿自然就好了,这时候看到雄性他们反而会更火大,你就乖乖待著吧!拜郁等会儿就回来了。」
本来挣扎著想起身的白狮听巫医一说果然就安份下来,兽躯静静趴伏在地上,眼睛却牢牢盯著木门直看,连巫医都可以感觉出白狮的落寞,轻叹气,想想还是先安慰鄂家的雌性,毕竟雌性的娇贵可不是到处一把抓的雄性可以相比的。
走了两步,巫医才突然想到之前那个谁说过,巴月河最近的水量少得可怜,所以根本找不到鳍鮅啊!糟了!他这不是让人白高兴一场吗?
事实上拜郁的期待也没落空,当巫医说了并非当季後他心中就有自己找的想法,在街上知道了鳍鮅大约的方位,趁没人拜郁就从高崖蓦地飞跃下往东边飞去。
告诉他鮅的地点的是个憨实的汉子,那粗壮汉子从头到尾都结结巴巴的说著,内容也是断断续续,拜郁只能得出森林东边的峡谷底下有条叫巴月的河,鳍鮅就是那条河独有的生物。
而当汉子终於从脑袋发烫的情况回复过来,才想到为什麽一个雌性要问自己这种问题,不过拜郁早就闪得不见踪影,挠挠头,汉子蹲下身继续编绑藤篓,刚才的事很快都被抛在了脑後。
拜郁为了不被察觉一路都是在森林中层飞著,浓密的绿叶和粗细不一的枝桠层层叠掩在眼前,隐密的阔叶不时还会窜出鸟兽袭击,差不多飞了段时间,拜郁身上已经沾黏的都是不知名的叶子,绑起的金发也是一团糟,不过比起以前被丢到沼泽独自生存的情况绝对好上太多,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完全没放心上的必要。
顺著陡坡越过了半个山壁,远处的树林明显出现落差,心知就是那里,拜郁赶紧加速飞去。
此时天边已经染了淡淡橙黄,夜晚很快就会来到,到时候森林就不是自己能掌握的,拜郁思忖著随即窜出树冠,眼紧盯著目的地开始加速飞去。
过了会儿,终於飞到大片树木的陷落处,眼前极深的峡谷被藏在数以万计的林木之中,彷佛被劈出的裂缝深刻的刻在大地上,最下头一条大河潺潺流著,偶尔还能见到娇小的动物低头在河边喝水,夕阳映著蓝绿的水色粼粼湲流,如此静谧美丽的景象让拜郁差些就被撼住,深深凝望一会儿便往下飞去。
到了下头才发现河水远没想像的多,地上到处都是龟裂,看得出原本是河床的地方因为乾涸才会乾裂,随手捡起树枝探了探水深,深度大概连小腿都不到,以鳍鮅的大小根本无法存活,难怪说这季节少,因为大河完全成了小溪。
拜郁不愿就这样放弃回程,左右看了下,忽地想到巫医说这鱼喜欢腥味,马上叉了条鱼用柔韧的长草打个结紧绑住,接著放在水位相对较深的地方让血腥味可以在水中漫开,希望能藉此一举抓到鳍鮅。
把准备工作都完成後,坐在石头上望著水面下飘摆的诱饵,拜郁看似专注的盯著陷阱实际却在走神。
刚一路吹著凉风发胀的思绪早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对休有失公平,他可以把脾气发在任何人身上就是不能责怪那沉默的男人,明明了解这世界的雄性就是被灌输这种观念成长,可却忍不住一时气上心头迁怒了他,拜郁知道休一定又会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欠休一个道歉。
忽然手中的草动了动,下刻饵便被扯著到处拖游,知道这时候就是要把猎物的体力消耗完才好抓住,拜郁却嫌麻烦直接用树枝一叉,一条蓝色头有短角的鱼就被直直命中,鱼尾扑腾了两三下便无力再续。
作家的话:
=ˇ=应该要打一句 此文慢热。。。
两人还得慢慢磨~
11
把鱼凑近看了看,才发现鱼不似在水中看得那麽大,大约只有手掌大小,不过确实是巫医形容的鳍鮅没错,拜郁心想:有总比没有好,小是小了点,但只要是鳍鮅就行。
随便摘了片阔叶裹住鳍鮅,用长草绑好後就系在了腰间,习惯性的将踪迹一一掩藏,拜郁看著已经全黑的天色,飞出峡谷,迅速地朝部落所在的高地前进。
从没在夜空中飞行的经验,为防万一拜郁从空间戒里把武器拿出戒备,不过能有多大用处就不能保证了,虽然他武技绝对称得上一流,却不像兽人有夜视的能力、灵敏度也比不上,所以在夜晚之中他只能算弱者的一方,自然需要十二万分的小心才能安然无恙。
飞了大半的路,突然一道黑影倏地迎面直扑而来,惊了下,拜郁手中武器立刻挥去,黑影顺著武器带来的风压躲开攻击,绕了圈又回到人类身侧,拍翅声不停回响在拜郁耳边。
仔细看只能看见个模糊的黑影及一双金色的眼睛,知道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全然不利,心念一转,拜郁毫不恋战的加快速度飞回部落,黑影嘶鸣一声紧追在後。太快的速度险些让人无法呼吸,好在黑影见猎捕无望便放弃追上。
听不见拍翅声,回头已经没有黑影的踪影,拜郁才缓下速度大口大口吸著气。
暴冲了大段路,部落也离的不远了,飞上崖壁後拜郁马上收起空浮鞋和武器,朝巫医家走去。
部落里的石屋建得十分整齐,一排排屋子很容易使初来到的人迷了路,拜郁虽不至於把自己弄丢,但方位也是不好记的,何况来这儿的几个月他都是住在离部落中心有些远的休家,就算来也只限於市集,认路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记得巫医家是在底端靠近西方的位置,走在路上,路旁两侧的石屋已经溢出暖暖橙光,偶尔有几头雄狮经过朝他晃了晃尾巴,拜郁瞧著心中一动,马上加紧脚步走去。
巫医家很快就到了,门敲了敲,一下就有人应门,巫医打开木门惊讶的看活像是刚跟人干完架的拜郁,抿抿嘴,把人请了进来。
进屋後眼一扫,只见休正卧躺在地睡著,黄狮和雌性已经不在屋子内,摸上腰间长草,拜郁开口道:「休睡很久了吗?」
如果不是睡得熟,休肯定会在他进来的同时就清醒,狮子都是非常有警觉性的生物,这点拜郁有很深的体验。
巫医翻了个大白眼,坐到桌旁喝水道:「没,他不是睡著,是被我打昏的。」见对方漂亮的眼诧异的望著自己,他无奈,「你走之後他就一直等你回来,直到天黑了还是没看见你,而且听葩说你问了他巴月河的位置,他不知道发什麽神经想出去找你,我怕他伤到自己的脚,所以乾脆打昏了他。」
想到白狮抓狂低吼,见人就想把人撞开的模样,巫医又无奈的喝了口凉水。
拜郁瞬间沉默了,他没想到自己对休有那麽大的影响,对方感情太重,他接受的吃力也就没有全然接收,所以一向进退有度的是他、掌握大局的是他,正因为他还没完全投入,付出整颗真心,才有办法这样丢下受伤的男人自己生闷气,拜郁绿眸闪过懊悔,他太自以为是了。
垂下眼坐到白狮身旁,摸著他柔软的皮毛,朝鼻子亲了口,拜郁把脸埋到他温热的脖颈浅浅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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