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下,容悠伸出手,尝试性给人渡了点道门独有的真气。
恍惚间,红衣少年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听着母亲哼唱起歌谣,哄他入睡。
好奇怪的感觉。
红衣少年捂着心口,目不转睛看着蓝衣少女,拉扯着暗哑的嗓子,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容悠果断收回手,回答道:“容悠,本次捉拿坡脚婆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少年笑了。
笑起来的他像极了一朵娇艳的玫瑰,明明带着令人难以忽略的尖刺,却忍不住让路过发现它的人,想要试一试能不能无伤摘下它。
“我叫夜弃,夜晚的夜,丢弃的弃。”
说完,夜弃撑着手,歪着头看向容悠的身后。
第一眼,他看到了倒在地上,被官兵用佩刀控制的坡脚婆,飘到地上无人在意的八字纸人。
第二眼,夜弃注意到坡脚婆的四肢关节处,多了几枚不易令人察觉到的银针。
银针尾部,似乎还捆着丝线?
眯了眯眼睛,顺着银针上的丝线,夜弃看到了控制坡脚婆身四肢的主人,也就是容悠。
他抬眼,装作满脸好奇:“姐姐,你也是替皇家人卖命的江湖术士吗?”
容悠秒答:“不是,一个替自家人打抱不平的普通官员罢了,倒是你,今后有何打算?”
因为坡脚婆罐子里的东西影响到容悠的掐算,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掐算夜弃的来历。
在她眼里,夜弃不过是个被坡脚婆利用的好孩子。
从外表来看有一副好皮囊,好嗓子的夜弃的确适合装作命苦的小姑娘,帮坡脚婆坑蒙拐骗。
况且,再看他瘦巴巴,肌肤苍白不见血丝的样子,想必他很久没有吃饱饭了吧。
容悠一向喜欢乖巧听话,长得好看的小孩,更别说夜弃还比寻常人家的小孩命苦。
心生怜悯的她,见夜弃没有开口,犹豫了一瞬,接着开口:“要不,先跟我回府吃饱饭,洗漱一番后,再去官府交代清坡脚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夜弃老实巴交的问道:“这是可以的吗?容姐姐?”
说完,他为了维持住小白兔的人设,特意用余光看了眼旁边站着的中年文官。
中年文官看了眼容悠,立马拍了拍胸脯,给出了答复:“本官觉得没问题,容小姐是这次抓捕贼人的大功臣,而他……”
家中有一儿一女的文官看了看夜弃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满眼心疼:“审讯问话不急,毕竟咱们这是先出人,后请奏,大理寺的人也会理解容小姐的一番慈悲心肠。”
从刚才胖和尚和坡脚婆的言行举止来看,的确像是祸害百姓的江湖术士。
先带回去审问审问,完事后再找夜弃少年对个供词,也没什么问题。
况且,就算后面审问两人审出了新的问题。
前面不还有容家两位朝廷大官扛着呢,轮也轮不到他操心。
所以卖个人情嘛,不丢人。
“那我替他先谢过史大人了。”
容悠知道文官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她也知道从夜弃的面貌推算,此人绝不是什么阴险狡诈之徒。
夜弃心中松了口气,面上笑的十分灿烂:“多谢大人。”
文官很是受用,摸了摸胡子,笑道:“不敢当,不敢当,那本官就先带人回大理寺了?”
“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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