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向岗峦之处,扬声道:“祥云堡身为地主,秦堡主和公孙总管既已来到,何不现身一会,为区区在下作一仲裁之人?”
公孙彤突地长身而起,低叱道:“黄衫客既已叫明,我等也该下去了。”
秦羽烈疾声道:“总管且慢,那黄衫客如何知道我等匿身之所?”
公孙彤接道:“堡主何必顾虑许多……”
话声未落,人已腾空而起,宛如鹰隼攫食般一泻而下,落入桃林。
秦羽烈身为堡主,岂能落后?也紧跟公孙彤之后纵下岗峦,虽是起脚在后,却和公孙彤同时落地,倒不失他那堡主的身份。
黄衫客朗声道:“二位腾空而下,如同天神,使区区在下大开眼界。”
公孙彤落脚之后,向秦羽烈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向黄衫客行去,在相距十步处停下,冷声问道:“请问尊驾,仲裁之人作法?”
黄衫客道:“在下今晚要毁那柳南江一臂,因何缘故,请勿动问。柳南江自然也可以他那寒星宝剑削去区区在下的项上人头。孰存孰亡,但凭各自功夫。仲裁之人只要眼见区区在下未曾弄假及使诈。来日无尘大师前来兴师问罪之时,作个交代就行了。”
公孙彤喃喃道:“如此吗?”
话声中,目光向秦羽烈一瞥。
二人似乎深有默契,秦羽烈立即接道:“秦某人身为地主,这仲裁一职倒不便推拖,不过,秦某人要先问柳南江相公几句话。”
黄衫客一摆手,道:“请便!”
秦羽烈向柳南江一拱手,道:“柳相公!无尘大师不便轻动,不知相公是否有意和黄衫客作此生死之斗,最好事先讲明。”
柳南江缓缓抬起头来,沉声道:“黄衫客口放狂言,导及家师,在下理当拔剑问罪。堡主此话问得多余了。”
秦羽烈自然不会轻易动怒,何况他又曾以交出玉佩为条件,迫使柳南江代为除去黄衫客,故而嘿嘿一笑道:“就算秦某人多此一问。”
语气一顿,转向黄衫客道:“尊驾的意思是,真能毁去柳南江一臂,来日无尘大师前来问罪之际,要秦某人作个证明。今晚尊驾全凭功力得胜,未曾弄假使诈,投机取巧,可是此意?”
黄衫客点点头道:“不错。”
秦羽烈道:“尊驾当知柳南江相公也有获胜之机才是。”
黄衫客道:“区区在下无裔无后,不致有人与问罪之师,秦堡主也就省去一个麻烦了。”
秦羽烈道:“倘若柳相公是弄奸使许,投机取巧而得胜的呢?”
柳南江冷叱道:“秦堡主此话问得稀罕,在下岂是那种小人!”
秦羽烈淡淡一笑,道:“秦某明知相公行动光明磊落,不会作出投机取巧之事,不过,秦某身为仲裁,总得要问上一问。”
转头向黄衫客说:“尊驾以为如何?”
黄衫客放声狂笑,道:“秦堡主真是太关心区区在下了。”
突地语气一沉,接道:“恕在下放句狂言,敢订此约,就不怕对手弄奸使诈。”
秦羽烈冷笑道:“尊驾倒是信心十足,不过此时言胜,似乎尚非其时。”
黄衫客嘿嘿笑道:“看来柳南江娃儿深得人心,堡主言下之意分明希望在下授首。只怕到时不能令堡主心满意足哩!”
公孙彤沉声道:“堡主何须多费口舌,退过一边,由他二人动手吧!”
黄衫客连连挥手,道:“且慢!且慢。”
缓步走到公孙彤面前,接道:“江湖上曾有流言,说秦堡主不过是一个傀儡,祥云堡实际掌权之人,乃是总管阁下,方才阁下语气,分明有命令的意味,莫非那江湖上的流言是真的吗?”
公孙彤似是想不到有此一变,当时神情大愣,缓缓退后一步。
秦羽烈沉叱道:“尊驾今晚是和柳相公作生死之战,休要节外生枝。”
黄衫客道:“方才堡主言道:那柳相公也有获胜之机,这话也有道理。”
秦羽烈道:“那是当然。”
黄衫客道:“那吗,此战之后,区区在下还未必活着。”
秦羽烈棱目一翻,道:“怎么样?”
黄衫客神定气闲,缓缓说道:“在下号称天地通,可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唯独对于此一江湖传言不知真假。稍待区区在下或将丧命于柳南江之寒星剑下,故而想在死前将此事弄个明白。总管阁下如懒得开口,点头、摇头示知即可。”
公孙彤道:“此说出自黄口小儿之口,也只有黄口小儿才信,老朽不愿多费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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