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少女突然一声冷哼,道:“好大的口气!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横蛮不讲理的人。”
说完以后,掉头就走。
秦茹慧暗暗拉了柳南江的衣袖一把,低声道:“柳相公!这绿衣少女的口气也狂得……”
她这里一语未尽,欧阳玉纹已飞快地拦住那绿衣少女的去路,右手的黑竹竿横着平伸而出,语气冷然地叱道:“哪里走?”
那个竹竿正好拦住绿衣少女的去路,听见她冷望了一声,只见她的躯体一晃,人已到了欧阳玉纹的左边。她的身法快得出奇,如果她存心要走,欧阳玉纹未必留得住她。而她晃到欧阳玉纹的左边时,却缓缓地跨出脚步,似乎有意和欧阳王纹过不去。
欧阳玉纹早先还留了余地,虽然拦住了绿衣少女的去向,还没有向对方动手的打算,因为她不知道这绿衣少女的武功强弱,她并不是害怕自己不敌,而是担心绿衣少女是否受得了她那根黑竹竿的劲道。
现在,她自然没有这些顾虑了。而且绿衣少女的言行有强烈的挑战意味。当绿衣少女方抬动脚步前行之际,欧阳玉纹身躯向左猛一疾旋,举在半空中的黑竹竿猛力向下扫去。
绿衣少女若不疾退,她是要找苦头吃的。可是她仍然前行如故,而且动作非常缓慢,似乎没有将那根快要扫到前胸的黑竹竿放在眼里。
毕竟无深仇大恨,此时欧阳玉纹手中的黑竹竿照说应该在半空凝住,或者略有虚晃拦住对方的去路即可。可是绿衣少女那种毫不在乎的神情使欧阳玉纹心中恼火,而且她的师父在一旁冷眼旁观,如果有所顾虑,他必定会命欧阳玉纹撤招的,因此,她就毫无顾虑地将手中的黑竹竿运足了劲向绿衣少女扫去。
“叭”地一声脆响,一株碗口大的红杉树齐腰折断,但是那绿衣少女却已远离欧阳玉纹一丈有余。别说黑竹竿没有碰到她,甚至余风都没有碰到她。
绿衣少女如何躲过欧阳玉纹威猛绝伦的一击,是以那种身法举步前行似对方的黑竹竿扫不到她,在场之人,谁也没看清。
以绿衣少女这种怪异而迅快的身法,如果她想走,恐怕没有人能拦得住她。偏偏她又缓慢地走回来。
欧阳王纹在发愣,目光瞅着她的师父,似征询他的意见,是否有发动第二次攻击的必要。
丑老人的酒葫芦离开了他的嘴边,目光中有迷离之色。显而易见,他也摸不透眼前这个绿衣少女的来路。
柳南江和秦茹慧在面面相觑,沉默无言。
只有古寒秋突发一声长笑,道:“嘿嘿!女娃儿!你竟然也将我瞒过去了,原来你有这样一身诡异的功夫,早知如此,我老婆子又何必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深更半夜地跑来帮你打架。嗳!真是多管闲事。各位!少陪了!”
古寒秋说完,飞快地向回路奔去,霎时不见踪影。
此时,那绿衣少女已行到欧阳玉纹面前,慢声道:“并非我无姓无名,也不是有不可告人之处,只是此处有些不便。如果你当真有兴趣打听我的姓名,而保证不告诉第三者。请附耳过来,我愿意悄声奉告。”
几乎连丑老人在内,认定绿衣少女去而复回,是要向欧阳玉纹兴师问罪的,结果却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最感到意外的是柳南江和秦茹慧,绿衣少女所说“此处有所不便”是什么意思呢?
柳南江有此想法,秦茹慧也有此想法,她却不像柳南江那样能放在心里不说,当即扬声道:“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故作神秘,我和柳相公可以离开,免得姑娘有所不便。”
绿衣少女轻笑道:“这是你们二位的事,用不着对我说,谁也留不住你们,就像谁也无法留住我一样。”
柳南江知道秦茹慧一定受不了这样的讽语,正打算和秦茹慧离开现场,而秦茹慧已经轻叱一声,跃到那绿衣少女的面前,沉声道:“姑娘好狂,我倒要领教一下你有多大的本事,敢在江湖道上大放厥词。”
柳南江本想喝退秦茹慧,不过他深知她的性格,去干涉她的行动,也许会使她变本加厉。
不如听其自然,也许那绿衣少女一让步,可能就没有事了。
此时,只听丑老人沉喝一声,道:“玉纹!到这里来。”
柳南江心中一动,这个丑老人倒想“隔岸观火”置身事外哩!
尽管秦茹慧此时已是蛾眉倒竖,杏眼圆睁,满面煞气,那绿衣少女却像没有见到一样,面上毫无凛然之色,淡然地问道:“怎么!你想找我打架?”
绿衣少女的语气有些稚气未脱,以这种神情和口气在武林中很占便宜,有时候很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力量。
可是,在秦茹慧面前却不起作用。她并不是完全因怒逞强,最少有一半的原因她想秤秤这个绿衣少女的斤两。欧阳玉纹动手在先没有占到上风,自己落个下风也不算丢人。而且有柳南江在,她也有把握吃不了亏。日后她和这个绿衣少女冲突的可能性很大,到那个时候吃亏就不妙了。
对方虽然神情轻松,她却没有放松,依旧语气凌厉地道:“我要教训你这个黄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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