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清走在小七身侧,抬眼静静打量前面那道身影。
眼前的少女纤腰瘦项,肩背挺直,走在前面婷婷袅袅,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当年是个在街头巷尾乱窜的小乞丐。
四年下来,黎安安的性子沉稳了许多,许慕清一直认为,这是裴故离去对她的打击造成的。
裴故走后,她在许慕清银钱帮助下开了一家小食铺,一开始十分艰难,可随着黎安安做菜的手艺越发精湛,小食铺的顾客也越来越多,名气逐渐上升。黎安安说服许慕清一块干,许慕清起初只是抱着受人所托帮一把的心思,后来却真被她提出的想法打动了。
四年时间,她看着黎安安从一个小乞丐慢慢成长为独当一面的老板娘,看着“黎记食铺”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铺子变成永安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也看着当初那个性子跳脱的黎安安,逐渐变得沉稳老练,游刃有余。
她真的变了很多。
许慕清盯着她纤瘦的背影,恍然想道。
前一两年,已经赚了不少银子的时候,许慕清曾试探性地问过黎安安,怎么不去寻裴故。这姑娘听了她的话,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是时候。”打那以后,她再没听黎安安提起过任何裴故的事。
直到今年,她向她们提起,要来京城开酒楼。
“安安,这宅子可真好看……”
进了宅子,小七的帷幕取了下来,她这几年倒是没怎么变,即使在酒楼里担了个管账的事儿,也改不了羞怯的性子,打量着陈宅的一双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
许慕清最欣赏黎安安的一点,便是她对朋友的那份重情重义。
酒楼做起来之后,她便让小七成了酒楼里的账房先生,小七的父母从前也是乞丐,许是秉着爱屋及乌的心思,黎安安让他们两口子也来了酒楼帮忙。这回上京,她便将永安的酒楼交给了小七父母两口子管,自己只带了她们俩和几个相熟的奴仆。
许慕清不似小七一般激动,从前她爹做青州太守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是以眼下只是抱着手臂四下瞧了几眼,语气平平,“这宅子瞧着倒还有几分意思。”
“连慕清都说‘有几分意思’,看来这宅子是极好的。”
小七笑得很开心。
两人在黎安安身后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却不见前头的黎安安搭话。许慕清用眼角余光觑着,不经意地问她:“诶,黎安安,你觉得这宅子如何?”
风里传来黎安安带着些笑意的嗓音,“来京城前我不是给你们看过宅子的图纸了么,这宅子确实是不错的。”
刚刚从永安来到京城,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安排下去,行至宅子大厅,黎安安便没再闲着,召集了跟来的奴仆,一件一件地开始分发下去,许慕清和小七也领到了任务。忙着安顿,没时间说话,许慕清便暂且把心里诸多念头压下去了。
待到傍晚的夕阳落下时,一干事宜才终于暂时告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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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黎安安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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