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宫廷家宴,吃的味同嚼蜡。
好不容易等到散了宴席,天色却已晚,然墨封却被皇上单独传去召见,季子央只好由内侍陪同着在宫中花园散散步,消消食。
那人领着他,没一会儿便加快了脚步,走的路也是越来越偏僻。
“你这是领我去哪儿?”季子央惊觉不对,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四周,这条路两边花丛簇拥树木繁茂,看远处的事物视线受阻,而远处也很难观察到这边的动静。
内侍恭谦有礼的说道:“王妃,大皇子就在前面小亭中,邀您一叙。”
大皇子?然琰诀?
季子央回想了一下大殿之中坐在皇上下首位置的人,眉目温良,看着沉稳持重,又有身为长子的威严风范,突然邀他一叙,难不成他这个身子的原主和大皇子还有交情?
该来的总要来,挡也挡不住。
小亭中,然琰诀早就等候在那里,看到来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过大皇子。”
挥退了刚才领路的内侍,亭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周围寂静只余蝉鸣。
“大皇子邀我前来,是有何事?”季子央单刀直入,也不想客套虚伪。
然琰诀温和的笑了笑,亲自给对面的人斟了一杯酒,方才缓缓开口:“子央何时与我如此见外了?不过是许久未见,想叙一叙罢了。”
季子央眉头一跳,心中了然,果然早就认识,且还是私交,不然也不会在这样僻静的角落里,怕是周围暗中都布置着他自己的人吧。
“宫中礼数多,难免有些拘谨,大皇子莫怪。”季子央打了个哈哈,神态故作轻松了些。
“在我这里,不必如此,”然琰诀慢悠悠的饮完了杯中酒,笑看着对面的人,又道:“当日和子央相识,我记得你还怯懦的很,没想到这一入王府性子倒变了,大殿之中一番言辞更是伶牙俐齿。“一双目光终于染上审视。
“是王爷教的好。”季子央笑着接口,心里却打起了鼓。
“果然,果然。。。。。“然琰诀突然笑起来:”子央说能办到的事情,果然能办到,然墨封竟会为了你破了以往的惯例。”
季子央心里难受的很,和古代人讲话这弯子绕得能打好几个结,套路一个比一个深,试探就试探,他又不傻,但他没那个精力,原主的事情和他无关,当下立马站了起来:“大皇子,想必王爷快出来了,我也该回了,我们还是改日再叙。”
可刚一转身,手腕便被拉住了,男子带着酒气的呼吸近在咫尺,然琰诀的脸上哪还有之前的温润之态,目露寒光:“子央,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反悔!当初可是你自己送上门要为我办事的,可看你今日与然墨封的样子,难不成真看上他了?”
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特么的原主答应他什么了!说好的废物草包呢!怎么还和大皇子搅合一起了!
俗话说多说多错,他干脆什么也不回答,只是脸上的一丝疑惑被对方瞬间捕捉到。
然琰诀抓着他的手紧了紧,眼中露出惊讶之色,道:“你。。。。不是季子央?”
季子央心头狂跳,这到底什么关系,一眼被看穿,一愣神,大皇子心中更是疑惑,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玉质通透无暇,虽为上乘,却算不得名贵,可胜在雕工精湛,让人过目不忘:“你可知此玉佩为何名?”
玉佩坠着红色流苏,在季子央眼前晃动,什么名字?他哪知道,冷冷哼了一声。
“你果然不是他!”然琰诀跺定无疑,收起了玉佩堂:“此玉乃季子央亲自所赠,还曾取了一个别名。”
用力把手抽了出来,辩解已经毫无用处,冷冷的开口:“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然墨封可知道?”
季子央恨恨的瞪着他。
“竟然连他也不知道吗?你这把柄岂不是被我一人抓在手中,“然琰诀大笑起来:”是不是真的季子央我无所谓,只要你们脸的长的一样便好,他如今去了哪里我不管,只要你把他应承我的事情办好,你到底是谁。。。。我绝不追究。”
“凭什么!”特么的,凭什么让他收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
然琰诀缓缓走近季子央的身侧,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脸颊一侧,极尽暧昧又极度危险:“就凭你现在是季府三房长子,凭你是现任镇北王妃,凭当初。。。是我把你一手安排送进的王府,若敢不帮我办事,你我之间。。。不,应该是和他之间的私交情谊只要透露一点给镇北王,怕是那王府便再也容不下你。”
“呵,私交?谁能证明?”冷冷一笑,他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季子央曾和我的书信往来,我可都有妥善保管,如今你才是他,你说这些算不算证明?”然琰诀胸有成竹:“我堂堂大皇子,他能拿我怎么样?最多就是除了你这枚棋子。”
季子央心有余悸,想起那夜的施暴,菊花还隐隐作痛,别的不敢说,这种私下里的接触确实是犯了然墨封的大忌,连日来看他看的跟个犯人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这大皇子说的书信是真有其事,还是拿来吓唬吓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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