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咱们国公府的人,一早就找上门来了,可也没见哪个上门认领的……嘶,越想越觉得像是鬼婴。”
知道真相的总归只有少数。
而沈泽坤彼时自顾不暇,身子虚弱得很,用老山参每日将养补着,满心都惦念那个没见过的小孩能不能顺顺利利长大,自然无暇顾及那些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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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自然是他在燕地待得太久,而朝中沈景明与沈惊澜的争斗愈发厉害,新帝在朝中大刀阔斧地改革,身边没有可以用的人,不断跟他打亲情牌,让皇叔尽快回到永安,给他帮忙。
沈泽坤身边的那些家仆毕竟还是跟他更亲近些,况且也被这阴阳双生蛊的状况弄得后怕,不断怂恿他回到永安——
哪怕后来他回去,身子状况看起来更差,但好在满朝上下都习惯了雍国公的这幅虚弱模样,即便他回来了却没有上朝,沈景明也未见怀疑,只当是自己催得太狠,而皇叔又确实在西南被吓得厉害,没有将养好。
所以反倒将那些珍贵的自己私库里的药材,如流水般赏赐到雍国公府。
国公爷府中常年有府医在,宫里过去的太医反倒不如他的府医那般了解他的状况,故而沈泽坤不肯接受太医的诊治,也很正常。
就这样在永安,他一待很长的时间。
只与旧地有书信来往。
在此期间,他身边的人试图悄无声息地再搜罗些苗人中的能人异士,也曾多次派人去西南,想找到黑山上那一支当年飞廉的族人聚集地,可惜多是无功而返,即便偶然有到府上的,自称很了解西域蛊毒的,也多是吹嘘的骗子。
一晃。
过去五年。
在此期间,沈泽坤即便跟皇帝一同回旧地,也不曾回自己当初住的院子,他既想念孩子,又怕见面让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故而只在自己确保安静安全的前提下,回去一次。
蛊的作用似乎因为时间和空间的长度,变弱了些。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的老仆人将孩子带得很好,小蘩也如地里春生的野菜,茁壮地冒着尖,她的身体愈好,他们之间能离得就越近。
不知是不是被蛊寄养已久,沈泽坤偶然会冒出个念头,觉得自己体内这蛊的变种,应当是在小蘩还在自己腹中时,攫取很少很少的营养,将他的毒都转移过去,违背本能地为他牺牲——
而一旦出生,则是要从他身上,千百倍将从前的债索取回去。
可惜他本钱从来也不多。
所以每次都只能一点、一点的还。
直到这次孩子长到这么高,因为能替沈泽坤
()看着她的人病逝(),她竟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跑出来?()_[((),独自上永安。
知晓她失踪的消息时,沈泽坤后怕不已,暗地里将人手都派出去找,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恰好让查他的沈惊澜暗卫知晓,从而顺藤摸瓜,找到这孩子。
在这些日子,失去消息的沈泽坤在府中睡也睡不好,看见那些花花绿绿的乾元中君门客,心情更是差,便只能在永安城的花柳馆中,单独开个屋子,就在那里歇着,看外头的蝶园。
这本来是设计者故作风雅、实际上鼓捣出的俗园子,永安的达官贵人都看不上,要么觉得里头的花太俗,开得太潋滟、招蜂引蝶,过分放肆,要么嫌弃里头蝴蝶蜂子多,怕蜇在自己漂亮秀气的脸庞上。
没人乐意住那个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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