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她微微一笑,眼神往后瞟,她们旁边还坐了一个男人耶。
钟海芹看向薛濬霆,他依然用那深情款款的双眸凝视着她。
“学长,你走吧,这是我的家务事。”她顿了一顿,知道薛濬霆不走的主因,“我没事了,真的没事,我也不会去寻短,或是……”
“你不是那种人。”薛濬霆笑了,总算听见小芹说没事了,那表示她恢复理智了,“那我先走了,有事欢迎你找我。”
“她不会的。”梁雪亭迳自帮钟海芹接了话,这帅哥脸皮真厚,搞不清楚他是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吗?
薛濬霆爽朗的大笑了几声,从容的往门外走,在即将离去前,不舍的再度回首。
“小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诚恳的说着,“别忘了我对你许下的承诺,只要你点头,我会倾我所有让你幸福,而且我绝对不会让你哭泣。”
钟海芹加重了握着梁雪亭双手的力量,为什么这样真诚的话语、那令人倾心的承诺,不是来自于孙澄湘的口中呢?
学长可以说得如此真情流露,为什么澄湘却连句“我爱你”都吝于出口?
哇!梁雪亭将这一切看在眼底,这才发现,那位薛先生好像不是开玩笑的,他望着大嫂的眼神,好像看一件稀世珍宝般珍惜。
就连她都地动容了,要大哥做到这一点,真的是不可能的任务。
梁雪亭拍了拍梁海芹,到厨房去为她冲了杯白兰地奶茶,让她放松一下心情,接着就到客厅去收拾那儿的一团混乱,她在地上捡到一条项链,上面的钻石超大颗的,怎么看都澄澈透亮,好像是真钻……
然后她又在另一边的地上找到一条金项链,上面也有钻饰,重点是项链是钟海芹的英文名字。
梁雪亭当然认得出来,这是大哥送给大嫂的生日礼物,据大嫂说那是“定情礼”,对她而言意义非凡,结婚时他们甚至没买其他链子,只用这条代替。
她捡拾而起,却发现这条项链扣不回去了。
“它断了……”幽幽的声音,来自右前方的扶栏边,钟海芹站在那儿,朝她伸长手。
梁雪亭留意到她的颈子,有着一条红色的血痕。
“这是纯金的,很好修理,只要拿给珠宝店就可以了。”她走到扶栏边,把项链递给钟海芹。
她接过来,红肿的双眼凝视着掌心的项链,在薛濬霆拿下它时,链子并没有断,因为他是用很熟练的手法在瞬间解开扣环的;但是当澄湘冷然离去,她无法接受的哭喊出声,歇斯底里的冲回家里,先扯断那条六克拉的钻链,再慌张的拾起原本的项链想戴回去时……
她突然想起孙澄湘那冰冷的眼神,视而不见的态度,比他们刚结婚时还要无情,他根本不想再看见她!
她嚎啕大哭的尖叫着,紧紧握着那条链子,然后扯断了它。
“我弄断的……”钟海芹凄苦的一笑,“是我弄断的。”
梁雪亭深吸一口气,弯下身把靠垫拾起,摆回沙发上。
扶栏边的钟海芹紧握着项坠,如同行尸走肉般回身,拖着身子往沙发那儿走去。
所有自以为是的幸福,被她弄断了。
在电视电影里,许多失志的人总会借酒浇愁,仿佛将自己灌醉了就可以不必处理所有的事情,是逃避的最佳方法。
但孙澄湘觉得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态度,而且有比酒更有用的方法。
工作,日以继夜的工作,他只要专注于工作上头,就可以忘记钟海芹、薛濬霆,忘记他们十指交扣的模样,忘记那种似乎谁也进的氛围。
晚上十一点半,他坐在弟弟家的客厅里工作,海芹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透过其他同事请假,理由是身体不适。他为这样很好,因为她如果真的来上班,只会影响彼此,所以他们本应避开见面的机会。
海芹做了选择不是吗?他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还敢质疑薛濬霆的信心从何而来?总认为即使薛濬霆仗着与海芹是旧识,也应不会如此执着。
但是结果显而易见,他们用残忍但直截了当的方式告诉了他。
他不是个好男人,更不是好丈夫,娶妻是为了给父母亲交代,他不愿花时间经营一段感情,不愿意去理会哪个女人,也无法了解父亲耳提面命的“惜妻如金”。
他娶了海芹,因为她好相处、因为她懂他,因为她……曾经散发着令他驻足的光芒对他告白,说她喜欢他!他觉得她会是一个好妻子、好对象,不骄纵更不会喋喋不休。
不是有人说过,永远要找爱自己比较多的对象?因为那不但可以和平相处,而且可以享受被爱的感觉。
他选择了识大体且了解情况的女人,并享受着被爱的幸福感。
他心疼海芹的一厢情愿,放下傲然与自尊去回应她、接受她,跟着掉进了甜蜜的爱情当中,那是令人晕眩的美好,被爱与爱人,相互付出一切,世界上似乎只要拥有对方便已足够。
他爱上海芹,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深爱她、依赖她,她占去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甚至成为他的每一次呼吸。
可是……她不知道,海芹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意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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