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希,‘好人’和你爱的‘男人’是不一样的。”说着,她握住佑希柔软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捏着,“你和隆从小就很好,要不是发生那件事,搞不好你们会是一对人人羡慕的佳偶。” 甲斐瑞子言语之中带着遗憾及惋惜。
佳偶?不,他们已经不可能有那种机会了。“不管过去如何,我们都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隆哥哥他说……”
“说什么?”甲斐瑞子紧张地。
“他说他爱我,但是他不能爱我,也不会爱我。”话落,她明亮的眸子里应声淌下两行情泪。
“佑希,”看见为情所苦的女儿如此伤心,甲斐瑞子心疼不舍地,“都是我不好,我不能为你做些什么。”说着,她也跟着佑希吸泣了起来。
“妈咪,”佑希拍抚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隆哥哥报了他想报的仇,而我也还了该还给爸爸的养育之恩,这是最好的抉择,也是最好的安排。”
“但是你爱的是隆啊!”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她撇唇一笑,故作释然地,“也许不用多久,我就会爱上前原先生。”
甲斐瑞子噙着泪水,幽幽地,“难道你心里不觉得遗憾?”
“遗憾……”佑希喃喃地。
遗憾当然会有,她想她最大的遗憾是——她第一个男人不是隆景吧?如果她能将她最珍惜、最坚持的第一次献给他,她想她应该就能无遗憾地嫁给前原直人了。
她蓦地站了起来,“妈咪,我今晚不回来了。”
“咦?” 甲斐瑞子一怔。
“不过我明天一定会出现在婚礼上的。”她说。
甲斐瑞子疑惑地,“你去哪里?”
她嫣然一笑,但笑容中微带愁绪,“我去解决我的‘遗憾’。”话罢,她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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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无光的偌大卧室中,隆景孤独寂寞的身影长长地迤逦在地。
他站在窗边,脚下是一瓶瓶的空酒瓶;望着远远的街景,一股无由的寂寥感倏地在他胸口漫延着。
明天,明天他所深爱着的女人就要嫁给别人了,而他却只能在这儿借酒浇愁、竞夜求醉。
那倒也是,除了这样,他还能做什么呢?他不能给她幸福、不能爱她,那么就让别人去爱她、给她幸福,这有什么不妥?
“去争取她,那是你应得的。”蓦地,八重子的那一番话又钻进了他脑海中。
是这样的吗?佑希是他应得的?不,不是的。如果他得到她,却无法给她任何幸福,那他就不该破坏她可以得到幸福的机会。
她一直是他所珍爱的女人,从小就是;虽然他对她的爱夹带了一种复杂的恨,但终究他还是希望她幸福的。
“佑希……”他低哑的声音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
他从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唤过她,惟一能这么呼唤她名字也只有在四下无人、独处的时候。
这是他最大的悲哀,也是他无可避免的悲哀。
突然,他的门铃响了。在这种时候,还有谁会来找他呢?“是八重子?”该不是不死心的八重子又来劝他吧?
想着,他拖着因醉意而显得颠簸的脚步走向了客厅。“来了。”他打开大门,神情有点不耐烦地。
“隆哥哥。”一身灰色裙装的佑希亭序地站在他的门外。
他陡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真的是她,是那个从轻井泽回来后就没再见过的甲斐佑希,是那个叫他日夜魂牵梦萦、难以忘怀的甲斐佑希。
“你?”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她,她不是明天就要嫁为人妇了吗?
不,这一定是他喝醉了,是幻觉。
身为一个女孩子,佑希对她即将要开口提出的请求感到难以启齿,但是这又是唯一能叫她不感到遗憾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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